江天心中想着,我以为你要萎靡不振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活了。
嘴里高兴的说:“走走走!”
二人出门,虽然没了外人在场,但是像揉腰这种露怯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因此骆深抻了抻手臂。
江天打量着他,“……他越过你直接管事,眼看着就跟官大人搭上线了,这都不管管?”
“管了啊。”骆深说:“刚刚不是批评他了吗?”
江天回想一下刚刚,觉得像是批评了,又好像没有。
骆深:“用人不疑,只要不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太畏手畏脚的人也成不了大事。”
江天认真听着,点点头。
骆深:“我细想了一下,他说的确是实情。我最近确实很忙,手中事务耽搁了一堆,山西那边等着审批运转的货物单,书房里都快搁不下了。”
“啧啧啧,”江天咧着嘴说:“这一遭少说折损四个数,为了将军,你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骆深笑了笑。
这是今日两人见面后第一个真切的笑。
江天跟着嘿嘿一通笑。
“牡丹楼今天有什么节目啊?”骆深问。
江天:“你干脆把牡丹楼盘给我得了,天天里头的事情我比你还清楚。”
二人一直往外,出门上了马车,只冲楼里去。
这马车木板厚重,还单独为了减缓颠簸加了一层石料,主街上平铺的石板也都是平整的大块,走在上头最是平稳不过。
但是今天却不似往常。
骆深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都要散架,皱着眉头靠在车厢中,眼睛闭了一路。
临下车江天才叫他:“深哥?到了。”
“嗯。”骆深睁开眼。
他脸上血色有些少,但是唇色仍旧是初秋枫色,只比平时浅淡不少。
江天犹豫伸手指了指额头,“你发烧了吗?”
骆深伸手随意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不烫手,有些热。
他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没事。”
这声音听着也十分惨不忍睹。
江天欲言又止。
“昨天没睡好,进去点几个手法好的姑娘,给捏捏背。”骆深说。
江天跟他走进楼,小四提着大水壶远远的喊了一声:“少爷!”
骆深点点头,拐进去一间卷起垂帘扣出里头摆设的空雅间。
间内南面摆着一张可躺三四人的大床,铺着厚厚的云灰银色锦垫,梁上垂下来三片轻薄丝纱,隐约能挡住一半的视线。
小四提着茶壶进来,顺手将门边的纱幔放了下来。
“放一层就行,闷的慌。”骆深说。
“是。”小四应着,将大茶壶搁在桌上,把一层纱卷了上去,绑好挂在了两侧的银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