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韩将宗已经一脚出了月亮门。
骆深本想再等等外面人多了再去找韩将宗,到时候街上的酒是最浓的,菜最热的,时机才算是最好。
不料韩将宗竟然先找了过来。
“进来。”骆深还以为是家仆在敲门,他坐在靠窗的小桌上,手里正摆弄着什么东西,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迎风阁有什么动静吗?”
韩将宗走近了,站在他身后清了清嗓子。
骆深猛然回首,韩将宗道:“有动静,客人等得不耐烦,已经自己过来了。”
骆深猝然起身,手立刻收紧了。
韩将宗多年练就的敏捷反应,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手中物。
室内灯火通明,但是烛火轻轻摇曳,只看到了一半,“这是……”
他眯起眼诈一瞧,觉得有些眼熟,又不太敢肯定。
骆深站在原地未动,仿佛被点了穴。
片刻后他双肩一松,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物来微笑来说:“将军认识这玉佩吗?”
他手中是一块金镶玉的方形圆角玉佩,坠着几颗血骨玉珠和奶黄色的穗子。
那方玉通体透亮,色泽均匀,没有丝毫脏杂斑点,不糠不涩,一看就是上好佳品。黄金雕琢而成的镂空牡丹样式紧紧包裹住四角和大半面积,露出中间凸起来的一个‘韩’字。
“这……”韩将宗罕见的犹豫了,“我怎么看着,这么像我很久之前丢失过的一块腰配。”
骆深扫了一眼他腰间,看到了坠在上头的香囊。
他肩膀宽厚,后背板正结实,大腿强健有力,整个人站起来格外的高,那香囊小巧一个,竟然也不遑多让,没显得小气。
倒是均衡了他原本的气势,添上了两分洒脱不羁。
骆深轻轻挑起两端唇角,双眼一动跟着笑了笑。
韩将宗仍旧在回想,“我记得,仿佛是丢在山西地带了。”他疑惑的问:“怎么在你的手里?”
骆深收回视线,全身已经放松了许多,慢条斯理道:“这是开在山西的当铺中偶然所得,我看到实在喜欢,就带了回来。”
他手指一动,那玉佩翻了个身,“拿到的时候后头不知是什么原因给磕裂了一条缝,我担心它会越裂越深,就给包上了金边儿。”
韩将宗本来觉得这玉实在没什么看头,不曾想被他这么一包还挺好看的。
“应当是将军不小心丢了,被人捡了拿去当铺换了钱吧。”骆深从容不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