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木棍戳着烟花棒,棒身被那种颜色格外鲜艳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纸包裹着,头部是用来引火的玫红色纸头,但因过于艳丽媚俗被众人一致pass掉了。
然后我们无头苍蝇般逛了无数个看上去几乎没差别的店铺,最后生无可恋地坐在了过道里的长椅上休息。
“哇靠,哪有铁丝的那种啊。”他跟北京瘫似的歪倒在椅背上,语气有点儿暴躁,我忽然觉得他离我近一点儿了。
之前的一个小时里,他虽然偶尔也和我开两句玩笑,嘻嘻哈哈的,但我能感觉到玩笑之下更多的是疏离。
平时社团里开会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几乎都会下意识地保持着某种距离。他可以和任何男生开各种无下限的玩笑,可一旦对上女生就会立马变得相对有些礼貌,甚至是敷衍,他最常用的伎俩就是在女生说完一大段然后等待回复的时候,嬉笑着说,“666。”
嬉笑+敷衍=冷淡。他就是这样。
所以,当他一贯的语气里出现了其它色彩的时候,我就兴奋得找不着北了,然后鬼使神差地,我听见自己像个痞子一样粗声粗气地骂了两句,“不知道啊,我的天,老子的腿都他妈要断了!”
行为语气都特别像经常和他玩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叫做猴子。
我有点儿心慌,我隐约知道自己忽然装成女汉子的原因。
果然,他抬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笑了。
“怎么了?”我心跳有点快。
他摇摇头没解释,然后指了指旁边,嬉笑着对我说,“要不我们就买这种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时他看着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有了质的飞跃,让我有点飘,差点就答应了,但是他指着的烟花棒是阿晴坚决坚决pass掉的那种。
我真的很想答应他,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种太他妈丑了。”
嗯,入戏很深。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我靠,你们连根烟花棒都要搞外貌歧视?”
我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接着他又走到那边抓起了一把烟花棒,然后回过头对我说,“而且它哪里丑了?你看看它,大红大紫的,长得多喜庆!”
他脸上那种正经又认真的神情让我几乎笑出了眼泪,“你傻逼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说真的啊,不就是一破道具嘛,干嘛要这么为难它?”
我还在笑,但不敢笑得太过分,一直捂着嘴,“不行的,来的时候阿晴就说了这种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