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面色微凝,碍于大庭广众,只是深吸一口气,隐含怒气道:“母亲,我有意中人了。”
而平宁郡主等的便是这一句。她冷笑一声,道:“衡儿,你还小,不知道有些人看似柔弱,但实则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可知那盛家姑娘今天也在这玉清观,见的人却不是你。”
齐衡听此,有些疑惑。若是正如母亲所言,依照如兰的性子方才又怎么会不告知他呢?而如兰,又实在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儿子不信。”他如是说。
平宁郡主唇角扯起一个幅度:“不信,你便去后面的柴房查看。”
方才她的线人来报盛墨兰穿着下人的衣裳到了这儿跟梁晗私会。这一会儿,只怕是情难自已,该有说不完的情话吧。
但平宁郡主实在没想到柴房内会是这样的场景。
那盛家姑娘居然衣裳不整地躺在那梁家小子身上,而齐衡面上的确有愠色。这让平宁郡主稳下心来。
便听齐衡道:“四姑娘,你这样做,置生你养你的盛家于何处?”他的语气虽然有着失望,但没有撞见意中人奸情的失控。平宁郡主暗暗皱起了眉头。
墨兰在心底嗤笑一声,盛家,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罢了。但顾及着梁晗,她便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小声啜泣道:“小公爷,我与梁公子是情难自抑啊,还望小公爷为我遮掩一番,不然我这后面的姐妹还怎么嫁到好人家啊。”她以为只有齐衡一人,便暗地里威胁齐衡。盛家的声誉对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可如兰不一样。若是没有盛家这书香人家的清誉,如兰嫁给齐衡可谓是难上加难。
齐衡也的确知道她话语下的意思,一时面色难看起来。
只有一个梁晗满心都是墨兰。她这般娇弱,却还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赌上前程。但又心底善良,还想着下面姐妹的婚假。
“我却不知,这书香门第的盛家居然还能教养出这样的人物来。”平宁郡主笑道,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本来是想让齐衡自己快刀斩乱麻解决了盛墨兰一事,但没曾想,这女子竟然如此狡诈,竟然想拿底下的妹妹的婚事作筏子。又想起如兰那明眸善睐的样子,也不想这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婚事艰难,这便出了言。
墨兰一见是她,顿时心凉了半截。平宁郡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皇宫里出来的对着她的小手段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如今她能依靠的便只有梁晗了。
她把头埋在梁晗怀里,并不应答,只是小声啜泣。惹得梁晗顿时有了满腔柔情,只觉得为了怀中的少女立马死了也甘愿。
他道:“郡主,您也是有过这样一段时日的,自然也知道我与墨儿的情意。”他说得情真意切,却不知平宁郡主听到这脸上露出了明晃晃的讽意与愠色。
“我从小便是在皇后跟前长大的,这小小的五品盛家庶女也敢跟我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