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住那渺小而璀璨的红光,低喃道:“闪亮之焰啊,你的职责完成了。”
话音落尽,火光悄然暗去。
在旁的路玲无言以对。这一息间,她仿佛懂得了什么,又好像越发困惑。许久,她走近了一点,脚底下时而传来枯叶的脆响:“他一定是位很出色的部下。”
格洛芬戴尔怔了怔,嘴角高扬。
“是金花家族的荣幸。”
共千人的队伍在元旦前夕抵达黑山谷。彼时西沉的阳光尚可越过迷雾山,融融照亮一片片茂密枞树下的高草地。
夜幕低垂,精灵们插上火把、挂起油灯,不多时,一个残留着昔日人居印迹的小树林变得灯火通明。彼此靠近通达的最大一块空地中央升起醺暖的篝火,食物的香气无所不在,林地精灵打开从国王酒窖运来的葡萄酒,和南方以及雾山西侧的亲族分享畅饮,载歌载舞。
“星光又在头顶闪啊闪
来到森林与小溪捉迷藏
亲爱的客人请你快加入
残缺的故事古老又年轻
隐藏的伙伴在窃窃偷笑
茶点酒水早上桌
只等你把我找到
星光又在眼前晃呐晃
潜入洞穴和石缝去戏玩
亲爱的客人你出来了吗
草木的香气湿润又干燥
土地的主人搬来了麦草
狂欢庆宴已半酣
只等你轻哼梦调
瞧星光又露出了尾巴
在天上俏皮地咯咯发笑”
要不是在篝火前忘我地舞动身体,便是几个精灵在比谁最能喝,边上几十个围观者,或哪一把歌声更为奏乐锦上添花。洛林来的战士才一巡酒的功夫就融入到这些北方的同族当中,格洛芬戴尔的队员情绪高涨后,也一个两个凑到瑟兰迪尔在内的奏乐小组附近。
总体来说,木精灵大概是整个首生子女群体中的异类,自古定居泱河左岸的他们不如西方的亲族睿智,却也没有大荒原以东的分支那么封闭。他们生命很长,就像他们所栖息的森林一样,只要环境适宜,树木可以远超想象地生长,哪怕被摧毁过一次,总有新的生命出现代替,接着又是不尽相同的一个轮回。沉浸于长久的悲伤?何必呢。草木不可走动尚且如此顽韧,他们的能耐比它们高,大不了劫后余生时,再建立一次护防,然后猎照打、歌照唱,树居者轻快的影子绕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