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乍惊醒,坐起身子按着太阳穴,神志渐渐清醒,身上是件黑色丝绒睡衣,卧室里开着暖气可她还是暖不上心,想去洗把脸,却看到昨晚的抹胸裙已经被他丢进洗衣篮,那条浸湿的内裤也在其中,洗手台上是一套干净的内衣和还没拆封的小西装。
黑色豹纹、蕾丝边……她不太想穿。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她找不到拖鞋,只能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无所谓,鞋子应该是在车子上的,顺便走了也好。
反正他拔吊无情,自己也无谓多加逗留。
这个房子实在清冷得很,家具不过是必须的几件,连一台电视都没有,没了卧室的暖气这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压抑,压抑,还是压抑。
“去哪?”大门被人推开,一阵冷风吹进,他身上也不过是披了一件大衣,手中提着她的包,还有……外卖盒。
如果忽略以往的交集,就这样,她会觉得他是一位好炮友,419之后还给自己买衣服送早餐,可惜不是。姜宥笑了笑,“你发我卡号,我回去给你打钱。”
“我差你那点钱?”男人逼近一步,“你还真以为我只是个小总监?”
“难道不是么?老白脸。”
方贺不为动容,习惯性从大衣兜里抄出打火机,拇指正欲剃开铁盖,“我看你还是多看看国际新闻,别老是局限在你那个金融小圈子里。总是围着别人转。特别是你自己,你应该自私自利一点,利用可以利用的人,站得更高,别人才搞不到你。”
他想,姜宥本该是那样的人。
读不懂他为什么说这番话,姜宥把这段话权当说教,人性本恶,在利益面前有多少人是圣母?蓦然觉得这个人的说辞特别清奇,谁会和自己419的炮友说这样的话,或许是这人父爱泛滥,权当她女儿看?
我可去你的女儿。
不过资料上方贺的确已经37岁了,大了她差不多一轮,也难怪。
姜宥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故意加重鼻音模仿小孩子说话:“好的,谨遵教诲。”
回头就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道理谁都会,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你可以放手了吗?”嘴上说着赶人走的话,现在拽住自己不放又是几个意思?
手上的东西被他轻放在地上,控住她双肩眼神颇为诚挚,“你就不想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