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对么?”
Anna将手中那听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酒仰头喝完,接着又烦躁的为自己都拿了一瓶,直到见了底,才擦了擦唇上的酒渍,本就偏于艳丽的唇色更加鲜艳。
“好啦好啦,你就去跟他解释清楚就是了,”她泄气般的看着她,“真是的,我都不能欺负的人,居然是我自己推出去给一个臭男人。”
“事情还没到不能转圜的余地,你总喜欢提前下判断,真不知道你总在怕什么。”Anna看着面前好友,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恨铁不成钢样子,“别老是瞻前顾后的,就算之后真的如你想的那般也好,你总得争取过吧。”
“好了好了,别磨磨唧唧的,”Anna已经伸手将人拖起来,不容置疑。“快去洗澡,一身酒味臭死了。今天就在我这儿吧,明天一早就给我去解释清楚!”
所谓世事难料,Anna也不能料定所有事吧。
简言苦笑着,默默转身。
“没有人要你,我要你,你是好女人,我会娶你!”
那屋里是男人信誓旦旦,女人泪流满面,接下来是不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Gordon和Nicole终成眷属,但自己实在没那个能力再送上祝福了,能做的,便是不去打扰。
有些事,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呢。
☆、故事的另一面
消毒水的味道总不能称得上好闻。简言此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闻着混合了百合后的味道,隐隐的有些头痛。因是在生日宴会上受的伤,虽然不严重,但还是被景家人好言相劝着留院观察一天。她不好推脱,便只能顺了他们的心意。
具有良好教育背景的人,多数时候还是通情达理、很好相处的,只是言语间多少透露出对昨天事的回避。
即便不说,她又怎么会猜不出。景博的父母,一个是名校校长,一个经营自己的画廊,在艺术圈里也颇受尊重。这样的,又怎会毫无芥蒂的接受市井出身的犀利妹。也许本就带了更加挑剔的眼色,昨天犀利妹送错了领结,弄砸宴会,还伤了人,只有加倍减分。
看来Kings和犀利妹以后还有的磨。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诋毁指责或者将责任推给犀利妹。这固然有家丑不外扬的意思,但也是对景博这个儿子的信任和爱。
他们相信他、爱他,才会尊重他的选择,即使他选择的那个人他们并不喜欢。他们会生气、会劝告,但不会是强迫或者暗地破坏。不然以景家的地位,让一个小小的荣休警察一家在香港待不下去而不声不响离开、并不是十分难办的事。
犀利妹也来看过她,一副内疚的恨不能由自己来替的表情。简言当然不会怪她。她体会不了追求真相和正义在犀利妹心中的重量,但她是羡慕她的,羡慕她那样拼了命的做一件事。
犀利妹心中有一把火。
拥有这样干净灵魂的人,景家总有一天会接受的。
“真的不再多住几天么?”
“犀利妹,我没什么事啊。等结果出来就能出院的,不用担心。”简言拉住她,笑笑,“况且我是也是因为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才会那么容易被你撞倒。医院我实在待不习惯,早点儿回去、才能早点儿好啊。”
也不全是安慰犀利妹。
这一跤,固然有犀利妹的原因,但也是她这些日子有些恍惚,不然也没那么容易被她一撞便摔的如此狠。
犀利妹很快就被她哄劝的不再自责难拔,又接了一个电话,告了别,就又风风火火的跑回去办案了。
她想,她的确是羡慕的吧。拥有这样生龙活虎又鲜活的性格,怎么叫人忍心看她难过。
犀利妹的家人,学院的领导,实验室的同事,课上的学生……在这几天来了个遍,光是摆不下的鲜花和果篮就被她吩咐人送出去五六次。
只是,那个人终究没有来。
出院那天,景博来帮她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