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英跑过去扶住莫雨,但是无论他怎么摇晃,莫雨仍紧闭着眼不见醒来。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看向迦弥拉时,穆玄英眼中已有愤怒的火花。
迦弥拉的施蛊之术被穆玄英打断,甚为不悦,敛眉凝神,手摆莲花就要以蛊术同他对峙。
房外又一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迦弥拉看到来人,神情闪过一丝慌张,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陆文柯见了屋内情形已是伤心欲绝又怒火攻心,疾步走到迦弥拉身前,二话不说,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他怒吼道:“你这个混帐!”
这巴掌打得很重,迦弥拉被打得脑袋歪在一旁,红肿了半边脸。
“你……你这个混帐,你用我制的茶杀人!你这是在借我的手杀人啊……啊……呜呜呜”陆文柯捂了脸,慢慢蹲下身子,失声痛哭。
“呵……呵呵……哈哈哈哈” 迦弥拉突然弯了腰身大笑起来,眼中充满了疯狂和恨意,哪里还有平素清冷淡漠的模样。
“他该死!”迦弥拉指着莫雨,“可是……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哈哈!”
“为什么?”穆玄英周身蓝色剑气开始凝聚、流动。
“你呢?你为什么如此信任他?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他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哈哈哈,我等了八年!我苦心钻研阴阳复合之毒整整八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师父!”迦弥拉突然双膝跪地,止了狂笑,却是泪流满面,他仰天大喊:“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第42话
“八年前,金水镇李氏公子娶亲,我师父乃李家故友,前去拜贺。本欲带我前去,临行前一日我生病发热不退,不宜远行,师父就将我留在明教,一个人去了。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迦弥拉双眼通红,面色悲悯,眼泪扑扑地往下掉。他薄唇微启,将埋在心里许多年的前尘往事缓缓道来:“李家满门被灭,我师父被牵连其中。我得知噩耗赶去金水镇时,却连为他收具全尸都做不到……”
迦弥拉身体渐渐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气极还是伤心欲绝,他咬了下唇,手指紧握成拳,憎恶地看向莫雨,双眼像要喷出火来。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与恨,他尖锐地吼道:“就是这个魔头!他到场闹事,本已被我师父制服,谁知疯病突然发作……李家血流成河!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穆玄英记得这件事。一月前,谢渊在紫源山上历数莫雨的一桩桩血债,其中便提到这么一出。那时候他道其中必有隐情,莫雨却不屑解释。他总是这样,所有的痛苦都一个人承担了,为自己守护一片明净的天空。
“我阅尽毒经典藏,佛教咒术,终于探得这种毒咒的个中药理,为的就是手刃莫雨这一天!恶人谷的不灭烟来明教探询摩加罗多,我便知道我终于等到了。我故意将消息放了出去,呵呵,果不其然,真是老天都想消灭这个魔头!”
穆玄英看着迦弥拉,心知他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周身的凌厉剑气渐渐隐去,穆玄英架住莫雨把他从木桶里扶出来,席坐于地,双掌抵上他肩背,运起空冥诀内功。
“呵呵,没用的。”迦弥拉面露一丝得意而诡异的笑。“我已用蛊药引出他血毒。原本再过三日,他体内毒咒就会彻底发作,到那时候,全身经脉逆行,有蛊毒的催化,量他再深厚的内力也抵挡不住,只能七窍流尽全身血液而死……我多想看着他那么痛苦地死去!”
穆玄英阖了眼,凝心聚气为莫雨传送内力。
迦弥拉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现在的他无非是苟延残喘,毒已蔓延至全身经脉,不日将会发作。到时候,呵呵,他若不死就有更多的人会死。这样的魔头,你可还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