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这包子做得可真香。”
周家大娘见他喜欢,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说道:“公子喜欢就好。这包子啊,合着大公子的意,地瓜切成丁儿拌进馅里,又抹了香油。你兄弟说你爱吃,特意早起来厨房同我一道做的。呵呵,哎呀,你哥哥真是宠你。”
穆玄英闻言,眉眼含笑。拿起一个包子,侧身递向莫雨,“莫雨哥哥,再吃一个。”莫雨也不伸手,直接张嘴含住,跟着一起吃了起来。末了,见穆玄英嘴角沾着肉沫碎子,抬手为他揩去。
周家大娘不住点头,“这兄弟感情好呀,令人好生羡慕。”
穆玄英灵动双目一转,道:“唔……他也有欺负我的时候。”
“嗯。”莫雨点头道:“我刚还把他给欺负了。”
“咳咳……”一口包子呛得穆玄英通红了脸。
两人用过早膳,又帮忙着两位老人翻垦了后院的田地,才告辞周家庄的村民,往洛阳去了。
三年前,陆文柯成了亲,娶了一位万花谷的小师妹,也是出自医家,修的是离经心法。夫妻两人在洛阳风雨镇上开了家医馆。陆文柯仍是那副菩萨心肠,老好人的样子,看诊从不收穷人家的钱。
这些年,莫雨同穆玄英每回路过洛阳时总会去看望他。陆文柯这人实在,制的药又极好用,知道莫雨二人在中原四处游历,难免有受伤的时候,无论他们隔了多久回来,他都会为二人准备一箱子的药。从外伤跌打到护心良药,从解毒药到解酒药,从外敷到内服,总之是应有尽有……
有一回穆玄英从箱囊里拿出一瓶蒙汗药,嘴角抽搐,道:“这……”
陆文柯憨厚地笑道:“备不时之需。”
“这,若吃错药了怎么办?”说着穆玄英又挑出来一瓶鹤顶红。
“且需小心谨慎。”陆文柯仍是一脸憨厚。
莫雨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忽儿勾了陆文柯肩膀,拉到一旁说悄悄话。陆文柯听了半刻,摇着头莫名不解,莫雨又悄悄说上两句,这回陆文柯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两日后,药箱里多出两盒飘着淡香的软膏,还备了一壶催情的酒。
莫雨见了,满意得很,心道:孺子可教。
这也难为陆文柯了。因为他那二愣脑袋瓜子,至今还看不透莫雨同穆玄英不仅仅是普通的兄弟。所以莫雨要的那些东西,他自然也不知道莫雨用来干什么,又到底要给谁用。
这日,太阳西落时分,陆文柯诊完最后一个病人送出前门,正要打烊关铺子,忽听马蹄声远远传来。他听力过人,侧耳仔细听了片刻,随即眉开眼笑起来。
当莫雨和穆玄英打马来到医馆时,陆文柯已经揣着双手,乐呵呵地站在自家大门前迎客了。
三人自上回见面已过十月有多,心里自然欢喜,更显亲昵。
陆文柯将二人请进门。刚入后院,穆玄英见到了里内坐着的人,微微一愣,又不着痕迹地瞄了眼身旁的莫雨。莫雨倒是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这是离开百花岛后七年来第一次见到弥迦拉。
当年的事,虽然真相大白了,可有些事情和感情却是无法改变的。如今二人再见面,尽管恨意不再那么深刻,仍旧冰冷以对,当对方完全不存在。倒是弥迦拉对穆玄英的态度亲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