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舌尖尝到腥涩味,萧绝才松开嘴巴。
天旋地转的一瞬,男人强势地把他重新压回榻上,笑意低沉:“小狗脾气,还牙尖嘴利,就连记性也被狗吃了。”
“你赶紧回答,教主是什么?你突然戴这面具做什么?”
萧绝拽着他的头发,手上发了狠,傅少御的头皮都疼了起来。
“重新认识下,”傅少御歪头咬上他的腕骨,慢条斯理地说,“在下傅少御,江湖浪荡客,青云榜第七人,赤月教教主,你的竹马青梅小心肝。”
萧绝的心肝颤了下:“赤月……魔教?”
傅少御挑挑眉,戏谑道:“我们是有百年历史的正经门派,多年前不知是被谁起了这么个绰号,便在中原武林流传开来了。”
“不可能……”萧绝仍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喃喃道:“魔教教主身份贵重,怎会孤身犯险去踏仙阁呢?”
十年前的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傅少御拿起被扯落的面具,在他眼前晃了晃,低叹道:“十年了,你认不出我的眉眼很正常,却总不会把它都忘了吧?至于我为何去踏仙阁,这事说来还是因封彦而起。”
“封彦?”
“我不是同你提过么?有段时间我身边的婢女相继被毒杀,就连绝影也险遭设计。”傅少御说,“因封彦做出这等恶事,我恼怒苦闷,毕竟我曾真心当他是朋友。那年我十六岁,终日在教中憋闷不已,便抓住机会偷溜出去散心。”
踏仙阁本出自赤月魔教一宗,因数十年来赤月教行事低调,近乎淡出江湖,踏仙阁便逐渐脱离其掌控,迁入蜀中,在不至峰安营扎寨,自立门户。
赤月教对此叛逃行径视若无睹,每年只派两名特使到踏仙阁中小住半月“联络感情”,崔玉书也会象征性地缴纳些财宝玉器,以维持表面和平。
那年的傅少御,年轻气盛,意气行事,把岑不语打晕扔进了柴房,顶替他的名义,和褚风一起作为特使去了踏仙阁。
临行前,还顺手偷走了岑不语的面具。
“岑大哥那么多面具,少主怎么偏偏挑了最难看的一顶?”褚风盘腿坐在马上,一脸嫌弃。
“你懂什么?”傅少御往他身上丢了颗杏核,“这个透气,凉快。”
时值盛夏,烈日当头,如果要戴那种整面的面具,非得把他的脸捂烂不可。
“那你可得把兜帽戴好了,”褚风笑嘻嘻的,有点幸灾乐祸,“咱们要在踏仙阁住半个多月呢,少主又不能摘了面具让旁人看到你的脸,万一这些时日被晒出个阴阳脸,到时候回家被外公看到,只怕他老人家胡子都要气歪了!”
傅少御嗤笑一声,又听褚风问道:“话说回来,外公为何迟迟不肯让公子出山闯荡呢?好男儿志在四方,整日憋在山里多无聊?”
傅少御眸色暗了暗,又丢了他一颗杏核:“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现在我不是出山了吗?”
褚风抱着胳膊,老神在在:“嗯,是出来了,偷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