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尘亦敬佩道:“酆小公子如此能忍,他日必成大器。”
傅长言低下头,似是自嘲的一笑:“从前与我娘相依为命时,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这点疼又算什么。”
此前酆家祖坟被拆落魂锁遗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宋知许这个酆家私生子勇敢与邪祟抵抗的英勇事迹也由此传开,故而旁人对他的身世有所了解。
宋惊尘晓得宋知许的娘已经去世,觉得自己戳了对方的伤心事,便露出几分歉意,对他拱手行了个礼。
傅长言回礼,末了拖着虚浮的脚步往外走,后背已经渗血了,背脊依然挺得很直,一副高风亮节不卑不亢的模样。酆儒竹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道装逼也不怕被雷劈,明明是自己犯禁挨打,却还要卖惨博同情。
再说傅长言,装的别提有多辛苦,可做戏做全套,他得一路挺直背脊走回去,脸上还得做出黯然神伤的凄苦之色。
好不容易回到宋钰的院子,一进大门他就趴地上了,上下牙关紧咬着,冷气不停倒抽,疼得就差满地打滚。
“啪嗒”一声轻响,提着食盒的宋钰僵在了门口,他愣愣望着地上的傅长言,须臾才回过神来,迅速弯腰将他抱起,脚下瞬移到软榻边。
“呜,宋钰,不就吃几只兔子,你们家的人用得着把我往死里打吗!”
傅长言把脸埋在臂弯,趴在软榻上呜呜咽咽大哭。
宋钰脸色阴沉,寒意布满双眸,他抿紧了唇,将挎包里的伤药都翻了出来,随后去剥傅长言的衣服。
傅长言顶着一张泪脸,顺从地褪下血衣,待贴身的里衣也褪下时,他偷眼去看宋钰,见他剑眉紧蹙满脸苦大仇深的,一个没憋住,“噗呲”一下笑开,随即笑的停不下来,手捶软榻浑身发颤。
宋钰想必以为他疼疯了,忙引了灵力在指尖要为他疗伤,“长言,别怕。”
“我、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嗝我哈哈哈我没怕哈哈——”
傅长言翻身起来,及时捉住他的手,他这一坐起来,后背有什么东西便掉了下来,是一大块血淋淋的皮肉。
“傅沅!”
宋钰怕不怕,傅长言不知道,但他声音变了调,这语调就像当年一剑捅死他时一样,说不出的震惊和恐惧。
“哈哈哈别啊你别怕啊!”
傅长言看他都激动到叫他大名了,忙抬手想按住他,按不住索性将他拦腰抱住,把后背露给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