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听洛丹用汉语讲佛,寥寥数字便道尽了诸法实相,教化众生。
今日清晨,老喇嘛告诉我,伊人乃是心上人之意。
他说还有前半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其意为:
那生长在河边颜色苍青的芦苇,化作了眼底苍苍雾岚,那晶莹凄凉的白霜,换作秋霜烟波般的眼眸。那在心中念着千万遍的意中人,可望而不可即……
还未等上师说完,我便匆匆辞去了。
因为那一刻,突然浮现在我脑海的,竟是那个只相识半个月的男子的眼睛。那双空灵淡雅的眸底明明漆黑如墨玉,却也清澈透亮。令人难以捉摸。
回到我暂居的院子里,才想起昨晚的问题,打算今天去找他再问问关于父亲的一些事。
去了他房间,结果没有人。小喇嘛说,他出去了。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感叹道。瞥眼望见小喇嘛憋笑得辛苦。
难道我说的不对嘛!我斜眼睨他。
我打定主意,便决定在他房里等他。
第8章 予我一手札
插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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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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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都是我等他,从五岁那年起,算至如今,便等了他九年了,想来已经习惯这样等待一个人了。
我又望着木栏雕花的窗子发呆,这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唉~”我颇为哀怨地叹了口气,“怎么有种‘妾身守空闺’的感觉啊!”
闻得脚步声顿了顿,我便从椅子上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我对着他笑道。又侧过身让他进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啊?”我倒了杯酥油茶递到他手里,“你采花去了?”我抿嘴揶揄地笑道。
看见他只是低头看着杯沿发呆,用手捧着热茶取暖,并没有喝。
我知道他是不会回答了。
笑容一敛,又问他:“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回声。
我等不及,干脆直接问他:“那绿水是谁?”
这次他终于没有干晾着我了,将茶杯轻放在桌子上,才将目光转向我,淡淡道:“是你母亲。”
我再次开口问他怎么知道时,他又不吭声了。只给了我一纸手札。上面还沾了些雨丝。
他说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想知道的就在这个上面。
第9章 二十世纪初
插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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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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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了理手札上的内容:
二十世纪初。
有一支混合马队在一个某小国驿站里休息。这个马队中,有四个人是核心人员。
其中两个印度兄弟,分别叫阿维和库里帕。一个不丹人名弄采。
而中国人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董灿,这是个化名。
董灿原名姓张,是一个商人。属于一个很大的中国家族的成员。
他们这支马队在驿站里,等到难得的好天气,便进入了喜马拉雅山地区,开始向中国境内进发。
他们一行深入到喜马拉雅山深处,在一个路口遭遇了一次塌方,他们在攀爬的时候都摔下了道路边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