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我的笔友啊,那个在我失忆后自以为穿越,面对周围事物惊惶万分手足无措的时候,教我用水流传信,耐心安慰我给我出主意的鱼,因此我越看越觉得这条鱼既高大又威猛,特别安心可靠,连中二的语调都显得那么可爱。
“应往彼岸的灵魂,闯入深海主宰的领域,是要请求什么吗?”深海主宰见面前突然闯入的灵魂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
“你就是深海主宰?嗯,那个,你记得跟你通信的那个逸冬清吗?”面基跟通信还是不一样的,临了临了,我又有些不自信起来,他记得我吗?跟我通信是跟我一样认为对方在心里是特殊的,还是我只是众多笔友中的一个呢。
“逸冬清!”人鱼模样的深海主宰不禁睁大了眼,被大海禁咒囚禁在此,甚至变成如此模样,他曾日夜诅咒仇敌,却不得不面对这寂静的让人发疯的环境。
海中不计时,多少年来,受困禁咒的缘故,他的皇血配合这片海域特有的天红珠草转命复活七人,也只有鬼方赤命能以意识与他沟通,直到某一天,一个装着书信的瓶子无视禁咒飘进了这片海域。
一个被迫与世隔绝的人,忽而能与外界交流,是何等的惊喜。几乎迫不及待的,他教会瓶子的主人运用水流传信的方法,从逸冬清一封封的书信中,他得知发生在另一个地方的故事,逸冬清从惶然无助到安然适之,他宛如亲见,逸冬清在信中感谢他的安慰与陪伴,他又何尝不是呢。
认亲结束,深海主宰的态度让我安心下来,灵魂没有消散的迹象,我想也许是穿越者的福利,让我可以跟这个世界的朋友道别,那应该一会也会飘到玄膑那些孩子那去,这么一想,当穿越者还是挺好的。
“你的最后一封信,是说身上死气渐重,要跟我提前告别,之后便怎么也不见你回信,那你如今来此又算什么!”深海主宰说着说着,语气上便带上些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恼意。
你说,多年来唯一的一个朋友,你自己觉得对对方而言自己还挺重要的,突然跟你说,啊,我得病快死了,先跟你告个别啊,然后就不回你的任何信息了,任凭你如何担忧,任凭你想询问病的情况,找出治疗方法,对方都不给你任何回复,直接把你拉黑了,然后再见面,呵,是对方的灵魂跑来了,深海主宰觉得自己还能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而不是直接挥手将她赶出这片海域真是全赖自己脾气好修养好。
听出鱼声中的恼意,我赶忙解释来龙去脉,为了让他相信,连我是穿越的事都说了,那阵子我想趁还有点时间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弄死阎王,自然顾不上他的回信,再者说,不用说这死气不是病,根本无法可医,即使是病,他是鱼,我是人,那他的法子我也用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