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青年正从楼阁中出来,见着这边的秦于晏两人,脚尖轻点,如燕子一般自水面轻巧划过,落在地上,向秦于晏道:“师兄,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前些日子闭关,如今是出关了?”
相长宁听着这声音略微耳熟,便听秦于晏微笑道:“有劳师弟关心了,我出关已有十日之久,听闻师尊回来,正欲前来拜见他老人家。”
那玄衣青年呵呵笑道:“师兄向来是天纵之才,不知此次闭关,是否有所突破?”
这话问得有些意思,相长宁在旁边听着想笑,这人估摸着就是当初在山谷里向秦于晏讨要秘境名额的那位了,两人明显有些过节,明明知道秦于晏身中火毒,修为节节倒退,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突破,还故意问出这种话,只怕是想在对方心口里插刀子呢。
这么一想,他便去看秦于晏的反应,哪知对方就仿佛完全没有听出那玄衣人的话外之意似的,仍旧是温文笑道:“惭愧,师弟这些日子修为愈发精进了啊,师兄自愧不如。”
玄衣人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轻讽,道:“师兄不必自谦,当初你那一招碎星云,我可是连皮毛都没有学会呢,还请师兄日后多多指教才是。”
“不敢当。”
玄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面上飞快地闪过几分不屑,目光又落在了他身后的相长宁身上,随口道:“这是师弟新收的侍剑童子?瞧着眼生得很。”
相长宁微微垂下眼睛,秦于晏轻咳一声,道:“只是一个小弟子罢了,瞧着合眼缘,便收在身边。”
玄衣人先是不太在意,尔后仿佛是发现了什么,面色一正,盯着相长宁惊疑道:“他已筑了基?”
秦于晏点头称是,又道:“不过根基十分不稳,大概是丹药堆起来的,日后不堪大用。”
玄衣人闻言,脸上异色稍退,意有所指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啊。”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秦于晏也不恼,反而不甚在意地道:“都是个人机缘罢了,我还要去拜见师尊,便先走一步了。”
那玄衣人摆了摆手,道:“就不耽搁师兄的时间了。”
秦于晏带着相长宁再次往那楼阁的方向去,宽阔的水域如镜面一般铺陈开来,上面的荷叶早已经枯黄了,点缀着些残雪,看上去别有一番趣味。
相长宁跟在他后面,看着青年手指微动,一道银色的剑光倏然划破长空,若万千星光奔涌而出,光华流转,骤然斩下,将那平静的水面一分为二,剑光所过之处,寒意凛凛,那一道水面被削得凭空而起,化作一座剔透的冰桥,一直连接至楼阁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