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接了他这台阶,面色总算缓和了些许,倨傲地道:“我奉玄鹤道君之命,前来接你去落雁峰。”
相长宁漫不经心地道:“玄鹤道君是谁?”
少年一噎,略带怒意道:“你连玄鹤道君也不识得?”
相长宁不由好笑道:“你来这里,一句话都不解释,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莫非这玄鹤道君也是——”
“罢了罢了,”眼看着这车轱辘话又绕了回去,那少年黑着脸连连摆手,没好气道:“玄鹤道君乃是落雁峰峰主冲阳道尊的亲传弟子,他托我来将你带回落雁峰,做个侍剑童子,这你可清楚了?”
他说着,见相长宁身上穿着粗陋,面上不免露出几分轻蔑来,道:“听清楚了就随我来,我还有急事,哪有时间与你在此处耽搁个没完?”
对方一副施舍的模样,杨管事倒是习以为常,大概是见得多了,常老头却皱起了眉头,表情不悦,相长宁心中有底,自然知道少年口中的玄鹤道君约莫就是秦于晏了,只不过他不大想去做劳什子的侍剑童子,便点点头,道:“你带的话我已听见了,且回罢。”
那神态表情,分明只将对方看成了一个跑腿小喽啰,少年瞪着眼道:“你什么意思?”
相长宁略带不耐:“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我说我已经知晓此事了,你回去罢。”
少年顿时气结,冷笑道:“好,好,既然如此,倒省了我的力气了。”
说罢便气冲冲拂袖而去,杨管事张了张口,半晌没说出话来,转而看相长宁,皱眉道:“他是内门弟子,你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他,又误了自己的前程。”
相长宁没说话,杨管事又是一叹:“你如今已筑基了,我也管不得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他说完,便也离开了,常老头见相长宁仍旧不说话,以为他经此一遭,心中不高兴,便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无妨,落雁峰虽好,但是瞧起来他们也不甚看重你,咱们来日说不定有更好的机缘,再说了,玄鹤道君此人……嗨,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相长宁抬起头来,面上并无沮丧,反而问道:“玄鹤道君此人如何?”
常老头想了想,斟酌着回答:“此人也是奇才,他原本乃是百年不遇的天灵根,十七岁筑基,结成金丹一共才花了三十年,当时是我宗门内最年轻的金丹期高手,后来掌门亲自为其冠道号玄鹤二字,只是好景不长……”
相长宁心道,可不是好景不长么?后来他倒个大霉,中了火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