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点头,揉了把小老虎的脑袋:“崽崽什么时候醒的?”
“哇。”小老虎应了一声,继续吃鸡。
“童哥,你去过他的赌室,会不会有问题?”球儿道。自己身上没有公职,应该不会有事,可童冉就……当日童冉那一手邓其肯定很恨,到时候反咬一口拉童冉垫背怎么办。
小老虎绿色的眼眸扫过童冉,童冉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真的有所担心。
“不知道。”童冉道。事发突然,他也没捋清楚,况且他身在局外,一点也不知道邓其回去后会面临什么、有没有机会拉他下水、或者邓其会不会拉他下水,一概不知。
小老虎放下鸡,主动跳到了童冉身上。
童冉圈住它:“崽崽怎么了?”小老虎很少主动投怀送抱,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要抱它,被小老虎嫌弃地赶走。
小老虎侧过头,毛脑袋在他掌中蹭了蹭。
“崽崽,你在安慰我吗?”童冉举起小老虎问。
“呜哇哇!”一四脚腾空,小老虎立刻不干了,咬了童冉的手,趁他脱力,轻巧地落下,蹿回自己的座位。
童冉虽然被咬了一口,但心情好了不少,他家崽崽长大了,会安慰他了。
小老虎:朕刚才在干什么?安慰?没有的,不可能!
邓其被连夜押往京城,楚钧下旨,令大理寺主审。
两日后,大理寺呈上邓其的供词。
楚钧在宣政殿暖阁召见了来呈供词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低眉敛目站在离楚钧的书桌两米有余的地方,他盯着地上的大理石花纹,耳边不时响起纸页翻动的声音。
供词有好几页,大理寺卿对里面的字句倒背如流,那一个个名字全是陇右道各府县的一把手。小锅县和陇右道全境常年为旱灾所扰,朝廷年年拨发大量赈灾粮款,可从来都是杯水车薪。
以往只道灾情严重,所以钱粮不够,可供词上的名字,还有邓其吐露的一笔笔款项,彻底说明了原因——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楚钧一页页翻过去,脸色阴沉了几分,翻到末尾,童冉的名字赫然在列,下头是邓其的画押。
大理寺卿已经站了两刻有余,腿部传来酸疼。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书桌后的青年来来回回翻动纸页,却一句话也没有问他。
君上不开口,臣下便只能等着。可君心难测,大理寺卿不得不看了随侍一旁的苏近一眼,只见最了解陛下的苏公公也拧着眉,大理寺卿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些就是你们问出来的全部了?”楚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