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逍突然停下来,时郁也赶紧停下了蹦跳的动作,在他身后站定。
厉逍停在一家砂锅粥铺的前面,这家店也很老了,从他们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开在这里。
厉逍回头问他:“刚刚没吃饱,有点饿,你要不要吃?”
时郁还没来得及点头,肚子先响应起来,他刚刚在店里基本没吃东西,只喝了几杯烧酒。
现下腹内空空,听到吃东西就急不可耐地先叫了起来。
时郁有些羞耻地低下头,捂住了不讲矜持的肚子。
从刚才店里出来,脸色就不大好的厉逍,神情却些微地缓和下来:“看来你也没吃饱。”
那声音里带了不明显的笑意,微微震颤,让时郁的耳朵根有些发烫起来。
两人走进粥铺,老板娘笑盈盈地上来点单,她比从前老了一些,但是不怎么变。
“两位要吃点什么呀?”
甚至连开口的语气,句末的尾音都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太大变化。
时郁心口微微地一动,他偷偷抬眼看向厉逍,但厉逍神色毫无所动,他可能根本都不记得这家店了。
他有些失落地又垂下眼睛。
厉逍大约的确是早就忘记了。
就像一片叶子落进水中,只激起了一点微澜,很快就又静止,没有多少人会劳动自己繁忙的大脑去记得这些没什么要紧的琐事。
干贝虾蟹粥很大一锅,上面盖了两片蟹壳,厉逍已经付了账,时郁很有自己是在吃白食的意识,主动给厉逍先盛了一碗,还仔细地将姜丝也挑了出来。
他记得厉逍能够接受姜的味道,但是讨厌吃姜本身。
厉逍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接过了。
时郁见他没有拒绝,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才给自己又盛了一碗。
厉逍喝了口粥,抬眼看坐在对面,低着头喝粥的时郁。
看得出来这些年对方仍然过得不算很好,衬衣虽然洗得干净,却有些过分旧了,他那个公文包也是,老得都掉皮了。
人也比读书时候还要更瘦一些,衬衫空荡荡的,两片肩胛骨从柔软的布料下凸显出来,有种尖锐的感觉。
缩着肩膀的样子,则有种被欺侮习惯了的瑟缩,高中时期被那帮人欺凌的时候,还会有种不服气的阴郁,还会不发一言地还手,现在却好像连那点愤怒都没有了。
厉逍想起刚才被那样嘲讽,时郁都没有反应,完全麻木的样子,那阵火莫名又窜了上来。
他突然说:“你怎么回事?”
时郁放下勺子,睁大眼睛有些受惊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厉逍脸上是很明显的不高兴的样子,他看着对方像是被吓到了的表情,却没有收敛自己,反而脸上更恶狠狠了一些:“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他们这样欺负你,你就受着吗?”
时郁被他突如其来地发作一通,一时有些发懵,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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