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好像被问罪的犯人,站在那里被审讯,而因为法官太过冷酷无情,他没有丝毫投机取巧的机会,只能白着脸,认罪似的点了点头。
他唯一认识的,还能够找到的厉逍的朋友,只有彭隼。而就算是彭隼,也是他这几天每天去店里蹲守,才蹲到的。
显然厉逍也很清楚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彭隼的,当下脸色更难看了。
时郁急急地辩解:“我,我没有想打扰你的朋友,上次那个人说过我可以去找他的……”
这个解释并没能让厉逍脸色好转,反而越加地阴沉,时郁怕极了他这样,慌乱地说:“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我知道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他一连说了很多对不起,该他的不该他的,他全部都认了,好像这样都还怕厉逍不肯原谅他,那姿态低下,语气卑微,已经全然不见那天吵架时的理直气壮,坦荡凶狠。
他那不多的一点底气已经在这几天里被磨得丝毫不剩,他在一次次试探中认清了自己的位置,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能够让厉逍选择他的筹码,连他唯一能够奉献出的,一颗完整的真心,对方也并不稀奇,甚至嫌它生得丑恶,连接受都吝啬。
他声音哽咽,眼圈通红:“……我不应该把猫送走,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我给它买了新的玩具和猫粮,我会对它好,你不要因为它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屡次失败,不断遭遇打击,已经毫无自信,他低下了头,甚至向他最为痛恨的那只白毛小畜生求饶示好。
厉逍看着他,心脏的部位浮起一阵密密麻麻,像针刺似的痛感,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来。
说来奇怪,这几天他在关云山家,在厉远家,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于他都像是隔着一层,很难生出什么情绪,连他也觉得自己太过无动于衷,近乎于麻木了。
但是一见到这个人,他的心脏就开始不听使唤,擅自发软,发疼,好像病了一样地发作起来。厉逍说不清自己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但也不特别在意。时久日长,以他的薄情,他并不担心。
所以他面上仍然是冷冷的,问:“说完了吗?”
时郁张着嘴,眼角带泪,眼睛通红地望着他。
厉逍站在会客室的门口,与时郁对面而立,说:“说完了的话,我让人送你出去。”
下班已经有一会儿,员工们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阮星桐关了电脑,看见厉逍还没有准备走的意思,挑挑眉,问:“又加班?”
厉逍眼睛盯着电脑,嗯了一声。
“最近咱们公司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订单吗?”阮星桐纳闷,“你怎么天天加班?”
“创业狗为什么叫创业狗,你不知道吗?”厉逍冲她嫌弃地摆摆手,说,“你也是合伙人,有没有点意识?”
阮星桐:“……”那去年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意识啊。
厉逍在公司一直呆到八点多,看了眼时间,才合上电脑,走出公司大楼。
他一出来,就看见不远处,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站着的时郁。初春的夜里还很冷,刮着刺脸的小风,他被冻得缩肩揣手的,半张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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