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闻言一时哈哈大笑,原本俊美的脸庞越发狰狞起来,他的脸部线条流露出一种狠利:“数万年未见,你就没有其他话想与本座这个大师兄说的吗?”
沈孤鸿依旧一副天地万物不放在眼中的冷漠,他只是眼神淡淡的看向这个曾被他称作大师兄的男人,并未答话。
黑袍男子却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道:“沈师弟,我们师兄弟五人,本座唯把你当做亲弟弟疼爱宠惜,甚至在你刚入浩然宗时,一招一式的悉心教导你,可你却那般对本座,你当真没有一丝愧意吗?”
无论有再多的恨,他终究是想知道沈孤鸿是否有一丝为他当初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然沈孤鸿的答案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从你堕魔弑师夺位那天起,你便已不是本尊那个会偷偷带新奇玩物给我的师兄了。”
黑袍男子看向自个这惊才绝艳,从小便是练剑鬼才的沈师弟,唇角微勾,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在笑,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在笑当初宠爱的孩子,最后居然就这般对自己吗?好像也不是。
他摇了摇头:“你总是这般冠冕堂皇,本座是堕魔弑师夺位了不错,可向来把责任承担、天下众生看得极重的沈师弟不也与一个天生薄凉的魔结为道侣了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
又有什么资格?
“南冥虽生为魔,可他一生从不滥杀无辜,反而比之有些正道之人更来的光明磊落,你、凭什么说他!”
沈孤鸿直直看进对方的眼中,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仙道魁首,也未必是个好的师尊好的宗主,他当年做了这浩然宗宗主还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味,可一日是这个位置,便要一日承担起自己应承担的责任,他只求无愧于心。但南冥从来都是个特殊的存在,就算把苍生和南冥放在一起,他或许都会犹豫,如此在他心中特殊的人又怎能与这人混为一谈。
如此的回答,黑袍男子大抵已是意料之中,所以他没有怒愤,反而是笑了笑,如同清风拂明月般,就连脸上那朵妖冶的红莲也无法影响他的气质。
他问道:“沈师弟你可是已道心不稳。”
沈孤鸿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
黑袍男子却如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精通卜算,又怎么可能算不到你这情劫,可你非但不将其挽杀在未成长时,反而竟真顺其自然的爱上了他,何其可笑。”
修真界大能,有不少人修炼的道法绝情断尘,反而与这红尘脱了节,于是乎天道顺应形成情劫,大多数人在卜算道自己情劫是谁时,就会毫不犹豫的杀妻/夫证道,可眼前这人倒好,不仅不杀妻正道,最后还顺其自然的与情劫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