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丧失一切的痛苦再次淹没了雷鹰,一双暗紫色的眼睛越发暗沉,她将双唇抿成了一道毫无血色的直线,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扣进血肉,每当回忆起曾经,内心的阴暗面就不由自主的放大,一下下的撕扯她的灵魂。
她也想过,去报复社会、去报复英雄、将恨意恣意宣泄……让更多的人比她还要痛苦,去填补她空缺的灵魂……
她猛地抓住自己的胳膊,像是在自己与自己抗争。
梦想?
她现在脑海里只能闪过两道身影――
那顶替了她父母的身份,制造了灾害后又逃离的罪犯。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双阴冷的眼睛逼视着欧尔麦特,“你若是再继续这个话题……信不信我宰了你?”
3000层滤镜哗的一声破碎,雷鹰锋利冰冷的视线像一把利刃戳进欧尔麦特的胸膛,狠狠的挖去一块血肉。
……十、十万倍打击。
沟通方向有误的欧尔麦特抹掉一把辛酸泪,最后挣扎,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雷鹰过的更好,“正因为知道你的遭遇……所以希望你能过的更好,如果你的父母还在的话……一定也不希望你继续这样的生活吧?”
烦躁烦躁烦躁。
像有一把火焰在胸膛燃烧,炙烤着她的灵魂。
雷鹰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欧尔麦特,只留下一句让他瞬间失去言语的话。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亲口告诉我,我该成为怎样的人。”
*
欧尔麦特谈起的话题让雷鹰实在不好受,她疯狂的绕着雄英跑圈,似乎唯有这样扑面而来的烈风才能带走她心头的烦躁和焦虑。
今天的训练量已经远超出平常,小腿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疼痛,胸腔也像是被撕扯一样痛苦,雷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头的汗水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痕。
一片毛巾被突然盖在头顶,相泽消太那标志性的嗓音响起,“我就说你怎么还没回来……今天怎么锻炼的这么起劲。”
抓住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雷鹰瘪着嘴不吭声,阴沉着脸转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家伙突然是怎么了?
相泽消太奇怪地摸搓了一下下巴,不声不响的跟在雷鹰身后回到教师宿舍楼,在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屋时,猛地抓住将要被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