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森特皱起眉头,“后两种情况怎么解释?”
根津眯起眼睛,一道精光从他眼中闪过,“第二种意思是万间是敌人,但留有旧情。或者不是敌人,只是被逼迫。而第三种嘛……意思是那根本不是万间,所以没有[雷霆]的个性。”
烟花窜上天空,灯火被突然点亮,一声清脆的啼鸣划破捉摸不透的浓雾。众人面面相觑又露出“还可以这样”的不可思议神情,午夜按住桌面稍显急切的附和,“的确有这个可能!毕竟个性这种东西千变万化。如果是这种前提的话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但这个猜想未免太过想当然了吧?几率太小,即便是根津校长提出的猜想,也很让人难以信服。”相比起午夜和布雷森特听到这个猜想后燃起希望般的心情,冷静的灵质只觉得这未免有些荒谬。
在证据如此明显的情况下为雷鹰开脱的理由竟然是[他人假扮],就好像证据确凿的犯人上了法庭叫嚣自己精神分裂一样。
根津轻轻点了点头,“的确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想。但也是基于事实提出的可能。总之以上是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情……一半为敌,一半为友。那么接下来对于万间这孩子,我便想听听欧尔麦特的说法。”
也就是感性的角度吗。
然而欧尔麦特并没有听见根津的话,应该说这个家伙从会议的一开始就不在状态,两米多的个子佝偻成一团,深邃无光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手机屏幕。白底黑字,强烈的色彩对比冲击,每看一个字就像是有一把烧红了的铁钩刮去他身上的一块肉,他不停的翻看各种新闻、各种媒体、各种动态,各种辱骂、猜测、质疑一刻不停的折磨着他的神经,他魔怔的了一样不停的翻看、翻看……企图找出一条稍稍相信雷鹰一些的一条消息。
然而没有,还是没有。
“欧尔麦特!”
午夜一把夺走了他的手机,制止他再去翻看那些臭气熏天的言论,“我以为你当英雄这么多年应该已经习惯这些喷子的恶行了。”
“抱歉……毕竟这一次不太一样……而且那些言辞实在是太过分了……”欧尔麦特捏着眉头像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深吸一口气,怒火在他的胸膛里咆哮,他恨不得抓住那些无良媒体的脖子狠狠质问他们怎么能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咒骂一个孩子,又为自己没能在敌人袭击时陪在学生身边感到愧疚不已。
他狠狠的闭上眼平复激荡的心情,沙哑的开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根津温和的重复,“我们想听一听你对万间的看法。你和相泽老师对她最为上心,以你们平时的相处来看,你认为她会是敌人的卧底吗?”
“……不。”欧尔麦特回答。
如果是雷鹰刚来雄英那阵,他可能会怀疑,会犹豫,会因为雷鹰的资料对她有偏见,会一次次的尝试着去试探,但是现在,他会坚定的说:不。
为什么要怀疑?怀疑那个仅仅因为他一句“以后我来做你的英雄”就嚎啕大哭的少女?怀疑那个哪怕伤痕累累、疲惫不堪、被世界的恶意残忍对待仍坚守着温柔的少女?怀疑那个会用自己的方式回报所有对她的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