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叶萦洲,就是方才一直冷冷盯着这个对自家妹妹无事献殷勤的人的西门吹雪,也是不由的眉毛一抽。
一定很疼,西门吹雪看着宫九脸上巴掌宽的红印,竟然也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了。目光不觉落在了自家妹妹软软小小的手上,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他只是忽然想起,自己三岁的时候,大概是不能这么有力气的……吧?
被妹妹在力气上比下去什么的,西门聚聚绝对不会承认的。如今他已经五岁,也开始跟着爹娘习武练剑了。西门吹雪比寻常的孩子心性更加坚定一些,习武练剑之事并不用家中长辈督促,叶萦洲和玉罗刹真正要担心的是儿子逞强,太过面前自己反而容易伤了根骨。
西门吹雪很听他娘亲的话,但是这一次,西门吹雪看见了自家妹妹挥剑的场景,小小的少年便在心中默默将“力量练习”这个事情提上了日程。
到底是自家小闺女闯了祸,叶萦洲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成年人,她最先的回过神来。急忙俯下身去查看宫九的脸,在确定这孩子只是脸肿了一些,万幸没有被砸上鼻梁,也没有伤到骨头之后,叶萦洲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某只闯了祸的小肥啾也回过神来,慌忙将手中的长欢放到盒子里,她踉踉跄跄的冲着宫九扑过去,在被宫九下意识的抱了起来之后,小言欢小心翼翼的冲着宫九被她砸中的那半张脸吹了又吹。
小姑娘的身上有一种萦绕不散的奶香,夹杂着一点润肤脂膏里的花香,软软凉凉的呼在宫九的脸侧,让他的动作微微一僵。宫九并非是真的八岁孩童,在前世他殒身之时,早已经是惯看风月的年纪。虽然因为心理上嫌弃那些女人腌臜,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可是鱼水之欢、风月之事,宫九并非不懂。
这小丫头只有三岁,而自己的这幅身子也不过八岁而已……
一个八岁的孩童被一个三岁的奶娃娃撩拨到了,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满满的槽点。宫九体质特殊,受伤之后好的速度总是很快,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特殊的体质发挥了作用,被言欢吹了这么几下,宫九当真觉得脸上的疼痛好了很多。
因为自己那一瞬间升腾起来的异样心思而黑了脸,宫九动作有些僵硬的将言欢放到了地上,自己揉了揉脸上被她用长欢拍到的地方,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没事儿。”
可是谁也不会明白宫九复杂的心理变化,叶萦洲母子三人都只以为他是真的疼得厉害了。叶萦洲转身招呼了一旁的婢女,让她去取膏药,又犹觉得有些不妥,叶萦洲索性又吩咐了府中侍卫,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将药膏送过来的人是忠叔,宫九虽然潜入,但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一通动静,忠叔无论如何也不会不知道有人闯入他们白云城中。事不过三,忠叔又一次看见了宫九的时候,已经有些……麻木了。
当你苦心孤诣的革新了许多次防卫体系,却发现就连一个孩童都拦不住的时候,你应当也是会麻木的。
忠叔一脸生无可恋的挡在自家小小姐身前,面瘫着一张笑脸将那药膏递到了宫九面前。宫九故作天真的冲着这位老爷爷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那小小的白瓷瓶,倾倒出里面淡绿色的膏体,然后十分认真的……将那膏体抹歪了。
忠叔用他岌岌可危的发际线保证,这小子绝对故!意!哒!果然,下一刻,忠叔便听见他家小小姐柔软的小奶音从他背后响起。
“啊呀,九哥哥你抹的地方不对,笑笑帮你吧。”小舅舅说过,人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自己将人家的脸砸肿了的,小言欢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赎罪的。因此,帮着这个还送了她礼物的小哥哥涂药,是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