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很好。”叶英这样对西门吹雪说着,看着少年漆黑的眼眸,叶英道:“其实你的剑上的重量,不是羁绊,而是一种保护。因为你清楚自己的剑上系着什么,所以就永远不会轻易的对待自己的性命。”
“反身自重,这不是歧途和累赘,而是一种突破。”叶英笑容温和,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腰间的焰归没有出鞘,只是平平的向前一刺。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招,在西门吹雪和叶言欢初时学剑的时候,都是曾经练习过千百次的。可是大庄主这一剑,看似寻常却又最不寻常,他平平出剑,脸上别说没有半分狰狞,甚至就连半分波澜也无。因为修习心剑的缘故,叶英如今虽然可以重新看见,可是他还是习惯性的在出剑的时候微微阖上眼眸。
那一剑原本刺向合芳斋后院的那棵枇杷树,玉罗刹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某个吃醋了的男人看着叶英出招,当即阴阳怪气道:“哎呀,笑笑最喜欢这枇杷的。”
于是,叶英的剑招轻松的变换了一个方向,直接往玉罗刹刺去。
嗯,教徒弟的时候与其用死物演示,还是活物的效果更加好一些。
玉罗刹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天资自不必细讲,单是看看他的一双儿女在习武方面的妖孽程度,便足矣窥见玉罗刹的强大之处。更何况玉罗刹的功夫是当真从生死边缘历练出来的,他不容许自己失误,因为在大漠,哪怕是一点微小的失误,都是可能要了人的性命的。
所以,在叶英的这一剑刺过来的时候,玉罗刹迅速动作,他的周身恍若蒙上了一层雾气,整个人的身形也变得不甚清晰。叶英挑了挑眉,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一招之中竟是带着一些明教的暗尘弥散的影子。
明教的武功就藏剑有些压制,不过这种压制是体现在水品差不多的人身上的。至若叶英和玉罗刹的这种,所谓的压制是不存在的。
换了一个方向,叶英的剑准确无误的向着玉罗刹所在的方向刺去——他修心剑,是以心为眼,以心为剑,而玉罗刹的功夫,只是一点迷惑双眼的技巧罢了。在对方不依赖视觉的情况下,玉罗刹这种恍若鬼神的功夫,对于叶英来说却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玉罗刹原本就穿着宽松的白袍,没有在叶英手下走过百招,他便叶英用剑穿过了白袍,而他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地上。
“剑上有所承担,并不是一件坏事。”
叶英收回了焰归,转身平静对西门吹雪说道。他没有因为打败玉罗刹这个可以说是此间功夫最高的人而洋洋自得,因为在叶英看来,方才他的掩饰,多多少少都有些欺负孩子的感觉——而且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大唐的时候,藏剑虽然和明教有些过节,但是叶英还不至于拿明教后人出气就是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爹被打成狗的西门聚聚:您说得对!
喜闻乐见的看着亲爹吃瘪,西门吹雪这个隐性的熊孩子拼命的点头,迅速的认同了叶先生所教导的一切。
这父子两个……也是对付了。
叶英本身父子缘浅淡,他的父亲对他异常的严厉,也会体罚苛待。后来叶英年岁渐长,虽然心中并不会心怀怨怼,却始终和他的父亲亲近不起来。如今他看着阿雪和玉罗刹互动,那两个人热衷于彼此坑害,可是亲人之间的感情和羁绊却始终都是极深的。
心里无端有些艳羡,叶英摇头失笑,某只小肥啾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哒哒哒的跑到叶英身边,揪住他的衣袖叫一声“师父。”
叶英“嗯”了一声,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小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