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进宫给他诊脉,看到他笑得不可自制的模样,无语道:“宋冼那事是你搞的鬼?”
岁晏忍笑装糊涂:“啊?什么?我不知道啊。”
这次君景行进宫,将侯府的两只小月见都带了过来,兔子正趴在岁晏腿上睡觉,金丝熊被他拢在手里当手炉,整个人惬意得不行。
君景行叹了口气,道:“这几日宫中可能会有大变故,你就待在东宫好好当你的少爷,别瞎跑。”
岁晏笑够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说这话,不就是变样告诉我让我出去瞎扑腾吗?”
君景行:“我没有!”
岁晏道:“那你觉得我是会听你话的性子吗?”
君景行:“……”
君景行道:“我在和你说真的,你别瞎闹。”
岁晏只好耸耸肩:“好吧,你开始动手了?”
君景行点点头。
岁晏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下颌瞧他,道:“我一直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按照我说的,等待时机将尹令枫之案重审重判,而是要用这样冒险极端的办法来杀端熹晨。”
之前岁晏暗地里已经让人查到了端熹晨贪污的证据,也正是因为查到了这个,在花灯节上端熹晨才会那般为难他。
岁晏原本是想要查到这事后便告知君景行,让他稍安勿躁等待时机,谁知花灯节因为急着去见端明崇,便错过了来禀报消息的线人,当天君景行就直接动手了。
君景行闻言讽刺地笑了:“重审重判?那我爹会活过来吗?”
岁晏抿了抿唇,道:“那起码清白……”
他没说完,君景行就淡淡道:“命都没了,要清白做什么。”
岁晏愣住了,恍惚中记起了当年他为了逃脱伤害皇子的罪名,对月见说的那句话。
“名声吗?我命都要没了,要那东西做什么?”
君景行道:“我现在只想让他生不如死,要不然我这辈子心都难安。”
岁晏低着头,没说话。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拦住了月见唯一一次有血性能直接杀死端熹晨的机会,而自那之后,就算端熹晨被流放,尹令枫被正名,月见始终满脸冷漠,没有丝毫的欢喜。
“我那时做错了吗?”岁晏茫然地心想,“我只是想让我们两个活着而已。”
他不自觉打了个冷战:“那月见……恨我吗?”
月见上世受了那么多苦难,性情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两人相识那么多年,岁晏还是瞧不出他的任何情绪,以至于想到这个问题岁晏满心茫然和不确定的惧怕。
但是现在已重活一世,岁晏却是不能再问当年的月见任何问题了。
岁晏郁则气结,遇事总是想的太多,而且全都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整个人都消沉了下来,笑容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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