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刘安才开始害怕。
当时脑子一热,他便用以前老父亲活着时砍柴用的旧柴刀将苏姚的头颅斩下,又用自家独轮车,匆匆推着苏姚的尸体准备抛尸乱葬岗子。
可初八那晚没有月亮,山路崎岖,刘安一个人去抛尸着实不易。
待行至光明寺时,如林三小姐所言,很快天就要亮了。
无奈之际,刘安突发奇想,索性背着苏姚翻越院墙,抛尸到后院枯井。
目前,刘安抛尸用的独轮车已找到,就在刘安家中,连上面染血的草垫子都未清除。
但那把斩下苏姚头颅、带着豁口的旧柴刀却被刘安抛入河里,我派人打捞了足足两日才找到。经刘王氏证实,那正是她家的旧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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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王氏还说,刘安生下来就是左撇子,只因家教甚严,从小她和夫君就让刘安练习右手写字。所以刘安平时虽惯用左手,但写字作画时,一定会换成右手。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街坊邻居们也只当刘安惯用右手。
另外,苏姚脚上穿的绣花鞋确实是刘安买的。
当晚从醉香楼出来后,刘安十分后悔。为了讨好苏姚,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去东街的成衣铺子,用刘王氏才给他做的一件新衣,换了那双绣花鞋。此事成衣铺子老板娘可以作证。
等回到家中,刘安看见苏姚已死,想起夫妻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悲从心来,便将绣花鞋给苏姚穿上,想让苏姚过奈何桥时一路走好。”
“嗯!”林瑾点点头:“萧少卿可找到第一个在光明寺后院枯井中发现无头女尸之人吗?”
“找到了,就是那日指认你的小沙弥。”
这句话说出口,萧遥专门观察了下林瑾的脸色。
但见林瑾满脸淡定,萧遥有些惊讶:“林三小姐似乎并不意外,难不成,你早已猜到了?”
“嗯!有人故意引小沙弥去后院,小沙弥发现无头女尸之后惊慌失措,所以看见我匆匆忙忙跑入大殿,便先入为主地怀疑我。待发现我袖子上染着血迹,小沙弥便更加确信我就是杀人凶手。
那天小沙弥的言行举止虽过于偏激,但受到惊吓后他还敢于亲自捉拿凶手,也算难能可贵。他非刘安同谋,只是和刘安见过几次面而已。此案与他无关,大人不要迁怒于他!”
“我明白!”萧遥又问:“林三小姐可知是谁引小沙弥去后院的吗?”
“大人难道忘了我之前说的话?”林瑾不答反问。
“什么话?”
“我说,那日我在光明寺后院当众分析案情时,想杀我之人就在围观的香客之中。且,不仅仅他混在香客中,死者丈夫大概也混在围观香客之中。
大人方才既然没有反驳我,此刻又怎会想不到究竟是谁将小沙弥引去后院的呢?”
萧遥眼眸一黯,目光瞬间变得晦涩深邃起来。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我按照林三小姐的分析,查看了光明寺所有院墙。果然,在后院人少之处,发现了一处坍塌的院墙。
那院墙尚不足半人高,墙头却残留着不少血迹,显然是刘安搬运苏姚尸体时不慎留下的。
不过,从光明寺到平江县沿途,并未发现独轮车车辙印和血迹。”
“呵!”林瑾挑了下眉:“这刘安果然心细,故意引小沙弥去后院发现尸体,又专门在院墙坍塌处留下血迹,却偏偏将一路上的车辙印和血迹清除干净。
可见,他虽有心不连累旁人,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