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的说辞,原谅我不能为你鼓掌。”弗里亚基诺抬抬被锁链束缚的手腕,稍作意思,他的表情依然是柔和的,但柔和之中却隐隐透出些微的狰狞,伴随着他轻巧的少年音说道:“和平永远是人类的和平。你可以替我问一问在我身边把钢索套在我脖子上的这位,博纳塞拉是不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把吸血鬼赶尽杀绝,至少这一件事就能说明,尊敬的圣座你心中的和平跟吸血鬼无关。”
尤斯塔斯很是无奈,看了眼木头一样没有反应的埃德蒙就把目光收回,说道:“只要肯坐下来交谈,没有什么是不可转圜的。”
弗里亚基诺耸了耸肩,他没有继续质问,也一点不想逼人表态。
“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迎回何塞·伊诺,你手中就有全密督因最大的一张王牌,无论哪个势力都要停下来想一想自己跟天使相比几斤几两,只要让他相信你、站在你这一边,你想要的一切就都有了。”
“我想要的,是密督因的安定,是不同势力共同维系的安定,改革不是一蹴而就,也许需要很多代人一起努力。”教宗的声音变得低沉,“还有你的罪孽,本应该也由他来审判,他有这个资格。”
“不。”银发少年短促地反驳,“你想要的只是一个没有过去记忆、便于操纵和支配的傀儡,如果何塞·伊诺有完全的记忆,你敢让他站出来当吸血鬼的领袖吗。”
尤斯塔斯遗憾地摇头,“即使我敢,可他的记忆并不能恢复,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听了这话,椅子上的弗里亚基诺反倒诡异地笑了,忽然问起另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吗。”
从梅耶克村到萨利维亚、再到帕托的一系列暗中破坏,弗里亚基诺得到了什么?他似乎什么都没得到,伤亡被压缩在最小的范围内,恐慌也没能蔓延,更别提颠覆天使教会的统治亦或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作为极力破坏和平的一方,他显然是失败的。
可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个失败者。
尤斯塔斯眉毛挑起,说着“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