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斯特公爵第一个离去,屋内只余下教宗跟诺斯公爵,佩拉格娅在离开前目光复杂地问:“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卧室的灯光把尤斯塔斯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语气诚恳,无比认真地道:“无论您相信与否,我真的、是为了这片土地的未来。”
梅尔森林的边缘熏烟已散,泽林家人所患的热病是种海民常见的急性病症,原本村庄里都会存有治疗的药品,但这个节骨眼上恰巧用完,药膏是弗朗西斯调制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求助于他。
“这是报酬,请收下。”
“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他们点燃熏香,呈上贡品,把家中最贵重的珠宝拿来当作酬劳,老人的孙子安托里非要把一枚硕大的碧绿宝石胸针塞给何塞跟弗林特,何塞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因此连连推拒。最后就连弗林特也摇头,他们终于不再坚持。
老人泽林和安托里领着弗林特回到他们的家中。何塞没有同去,现在还未入夜,贸然离开海崖无论是被灼伤还是被发现吸血鬼身份都很危险。
而在询问更多关于弗朗西斯的过去前,猎人还是以救助病患为优先。
“弗朗西斯医生跟从前那些贤女不同,他喜欢到村子里来,而不是像这样等着海民前往森林向他求助,他配制的药比一般的医生要灵,真是得救了。”老人由孙儿搀扶着,沟壑嶙峋的脸上因为老伴有救而泛起喜色,“村子里的年轻人都以为他是个教士,也就我们老一辈还记得,他只是个森林的住民罢了。”
泽林看向遮住面庞的弗林特,连连感叹,“没想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您刚刚提到他有一个期盼长生的母亲。”弗林特没有犹豫地问出内心疑虑,“……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泽林沉默片刻,“你父亲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说不定是不希望你知道上一代的伤痛。”
“但如果我什么都不了解,就没办法保护他。”
弗林特自然而然说出这句话,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成分。老者脚步一顿,似乎有所触动。
“上一代森林贤者,芙罗拉,原本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贤者不能轻易离开森林,所以那时沃丝人需要帮助都会去到梅尔外围点燃香料。贤者们有求必应,只是大家不知何时就可能告别旧的一位,迎来新的贤者,而且,她们每一代都是女儿。”泽林边说边摇头,“传说森林贤者的智慧和力量会在诞下子嗣后自发地传给下一代,等到那时,上一任就会慢慢衰老直至死去。”
说到这里,任谁都会问上一问,既然如此,为了能够享有普通人的寿命,为何不尝试不去繁育下一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