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海崖石屋中目前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何塞迟来的羞耻心终于上线,脸颊泛红道:“突然洗床单是不是会让米迦尔起疑心?”外加这个洗澡的时间也相当奇怪。
“他知道会怎么样吗。”弗林特反问着,把地上扯坏的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衣服一同放进衣篓,挑起眉毛。
“……好像不会怎么样。”羞耻心作祟不到五秒就烟消云散,何塞套上皱皱巴巴的衬衫,没找到裤子,就知道它一定已经被弗林特归类为不能穿的部分。他光裸的双腿有点凉飕飕的,一时思想偏激,认为如果这时候弗朗西斯先生回来,乐子可就大了。
“穿这个。”
正当何塞纠结着该怎么从房间里出去穿过客厅冲向浴室,弗林特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长袍抛给他,何塞接住,展开以后才发现这应该是件法师穿的外袍,纹样复古,状态崭新。
“那我就不客气了。”何塞朝并不在场的弗朗西斯先生道谢,囫囵把外袍往身上一套,流连地看上两眼弗林特正在整理床铺的赤裸背影,吞吞口水。“我去去就回。”
魔法虽然不是万能的,却也令石屋中随时存有热水,何塞尽量在不浪费的基础上把自己打理干净,给弗林特的份留下不少余裕。
——他们拥有了彼此。
何塞抱着装满热水的木桶停下动作,晃晃荡荡的水波映照他少有血色的脸,他露出微笑,接着愉悦且满足地发出了一阵笑声,因为在他眼中,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跟弗林特在一起。
他们不是什么创造者与作品的关系,即使被恶魔之血交织起的命运是他们的引线,不被它束缚地生存就是接下来他们应该做的。
何塞对水中的自己认真点了点头,擦干身上的水珠,披着件外袍推开浴室门,门口出现的身影却不是弗林特。
何塞迅速系好衣带和扣子,动作快得犹如出现残影,对咬着薯饼一脸呆滞的米迦尔干笑道:“早啊,米迦尔。”
“已经快中午了。”学者一口吞下嘴里的食物,没发现何塞笑容僵硬和这个有些怪异的洗澡时间之间的联系,他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正好我要找你和弗林特说点事,他人呢。”
“一会儿就回来。”回答洗衣服去了会让事情变得怪上加怪,何塞含混地说了句,然后道:“可以先跟我说,你是发现了什么新东西吗。”
米迦尔点点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结论,“你们前些天看见的那个东西可能不是恶魔。”
如果刚刚的何塞还有点放松自得,在听到学者这么一说后他已经完全清醒,眼神转瞬间变得认真严肃。“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