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吱吱呀呀的木阶走上二楼,楼梯拐角处的一个身影引起两人的注意,是塞拉米亚斯女士的助手克鲁格先生。
何塞对于对方会出现在这里颇为惊讶,但转念一想属实正常,吸血鬼不是见到十字架就会感到害怕的传说生物,来教堂跟去任何一个地方对他们来讲没有区别,即使有也不过是心理上的差异。
“塞拉米亚斯女士没有来吗。”
此时克鲁格来到帕托大教堂,应该是因为即将开始的审判列席旁听吧。
“殿下委派我作为恶魔之口的代表。”
在看到弗林特以及跟在弗林特身后的何塞后,克鲁格缓缓开口,他脸上微妙的表情如今何塞已然能够看懂,这种矛盾感想必是因为在这些人脑海中,自己跟曾经的伊诺·特里斯维奇差距太大,不知该怎样看待自己吧。
可无论在他人眼中何塞是什么模样,他也没必要太过理会,越过弗林特的肩膀,何塞注视面色不虞的助手先生,问道:“她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昔日同僚接受制裁,所以才没有来吗。”
“殿下已经有将近三百年没有跟赫尔·弗里亚基诺来往了,他们理念不同。”
“那么她认为,恶魔之眼的始祖是否会因此而被处死?”
“人类无法杀死血族始祖,即使是阳光也只会令他们陷入虚弱,但不会真正杀死他们。”
即使何塞好奇于他对于审判结果的看法,克鲁格只是简短地说道:“如果猎人不从中作梗,恶魔之眼的始祖极大可能会被送往灰堡地下沉眠。”
“从中作梗是什么意思?”
克鲁格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弗林特身上,“博纳塞拉家族致力于像消灭瘟疫一般清除掉这片土地所有的吸血鬼,他们一直在研究吸血鬼的身体机能、力量来源、弱点,除了那些本就可以杀死的,他们还对那些被认为无法杀死的存在虎视眈眈。”
实验总需要样本,高位血族已经难以满足猎人的需要,而血族始祖不是地摊上的白菜,猎人不可能有机会对这些古老的吸血鬼做些什么,所以他们选择从别处入手,比如本该死去的,或者触犯灰堡协定被判定为有罪的始祖。
何塞能从推测中知晓塞拉米亚斯女士在委托中付出了自己的血。始祖之血中蕴含力量,承袭于恶魔,博纳塞拉家族以此作为研究的根本不无道理。
听起来,猎人们也许是想得到“灰泪”的配制方法,那是目前何塞所知唯一能致血族始祖于死地的东西。
若是圣咏加上灰泪的毒……
何塞打了个寒噤,感到一丝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