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塞·伊诺,而不是伊诺·特里斯维奇。塞拉米亚斯的话语中表露出她藏在心底的决定,那个曾经拯救密督因的天使已然成为过去,而何塞与那个停留在时光中的光辉倒影无关。
——既然已经忘却,那就开始新的人生。
何塞短促地嗯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轻声说:“谢谢您,塞拉米亚斯女士。”
她听到这个称呼,在落寞中笑着回应:“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塞。”
血族始祖的神情变得如释重负,好像就此完成了一件重要至极的事,再也没有了牵挂。
在回去的路上,何塞一句话都没有说,周围的空气阴沉到凝固。弗林特同样没有发言,倒不是他需要时间消化刚刚听到的东西,而是一贯如此。
何塞倒是没有忘记寻找奥托克这件事,在告诉塞拉米亚斯女士后她还体贴地表示身为同僚,自己这里有奥托克的用过的一些东西,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何塞提供。
所以当前的目标变得更好解决了,何塞也变得更加沉默了。
回到房间,还没等弗林特出言安慰,后者就啪地一声把通往浴室的门甩上,差点把身后的弗林特鼻子拍扁——当然以猎人的反应速度,这个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何塞坐在没有水的浴缸里,抱着胳膊沉思许久,不知道脑子里在进行怎样的头脑风暴。弗林特没有在门外发出一丝动静,也不准备敲门打断对方的思绪,他想的是现在的何塞更需要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墙上的时钟就这么慢慢走过一格,冷不防地,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何塞发现弗林特一直站在门口。
“弗林特。”何塞此时表情上的严肃之气仿佛凝成实体,“我有话对你说。”
“嗯。”
弗林特的选择是摘下自己的面具,用绿色幽深的目光注视何塞。
反倒是何塞这边差点慌了神,“有话好好说你、厄、你这样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不知是弗林特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孔的杀伤力还是太知道了,何塞为了不把全部心思放到这张脸上努力了半天,咳嗽几声清清嗓子,“我要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慌张。”
“……嗯。”
可能是听到何塞这样说,弗林特常年缺乏表情的面目之上也显露出一丝丝紧张情绪,他蹙着眉,嘴唇微微抿紧,又道了一句,“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