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便想要把女人的衣衫掀开,去查看她的伤,可回过了神,北冥尘手里的动作又突然顿住。
“离歌!”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等离歌走到他的面前,北冥尘从床边站起身子,掏出一个药瓶,递给离歌继续吩咐道:“把这个药给你家娘娘涂在伤口上!”
“是!”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离歌福了福身子应声道。待她话音落下,男人已经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上药的时候小心点儿!”没有回头,北冥尘站在门口又补充着吩咐了一句,不等离歌回应,他便快步离去。
没有亲自给她上药,北冥尘并不是还在因为何沐晚服用避子汤药的事情而心有芥蒂,他没有扯开她的衣服,不过是为了尊重她的意愿罢了。
虽然对于早上的事情,他很生气,但他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如今她又因为这件事情,被李氏为难,他心里只是越发的为她心疼。
他心疼自己不能给她想要的爱情,心疼她因为自己声名受损,心疼她挨了鞭子,在感情面前,脆弱的从来不止是女人,男人也一样。
现在的北冥尘,就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其实他也是在逃避,因为他害怕看见她的满身伤痕。
向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眼,离歌转过身,坐到何沐晚的床边,小心的褪去她的衣衫,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当即映入眼帘,上面渗出的丝丝鲜红已经干涸。
“李太后怎么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手?”离歌心中一痛,眉头也不由跟着紧紧皱了起来,“娘娘,你一定很疼吧?”
很疼吗?王安的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确实很痛,但现在,何沐晚却似乎已经麻木了,当北冥颜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分不清自己的身体和心到底哪一个更痛了。
才刚刚风干的泪水再度涌上双眸,何沐晚的双眶不觉湿润,许是心中委屈,她把头埋在枕头下,小声呜咽着。
尽管声音很小很小,但离歌还是敏锐察觉到了女人的不对劲,以为她是疼哭了,离歌眉头皱的更紧了。
“娘娘,你的伤很严重,一会儿处理伤口和上药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儿,上过药就好了!”
“嗯,我没事!”止住了哭声,何沐晚抬起头,将眼泪全部咽了回去。
一来她不想增加离歌的心里负担,二来,她不喜欢现在这样只会哭鼻子的自己,生活根本没有给她懦弱的机会,所以她必须学会坚强的面对所有的一切。
小心的替何沐晚清理着伤口,尽管离歌手上的动作已经轻的不能再轻,可用纱布拭去伤口血渍的时候,何沐晚还是会因为痛苦时不时发出“嘶”的一声,即便她已经很努力的咬牙坚持着。
好在北冥尘留给离歌的是御用的上等金疮药,上了药之后,药粉当即便发挥了作用,伤口处冰冰凉凉,不似之前般灼痛难忍,何沐晚的背部瞬间舒服了很多。
“娘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把伤处全部上好药,离歌一边替何沐晚拉了被子,一边关心询问道。
“好多了,伤口已经不疼了,离歌,谢谢你!”何沐晚客气道。
向来没有什么等级观念,何沐晚一直把离歌当成好姐妹,对于离歌的悉心照料和关心,她心怀感激。
“娘娘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若说感谢,或许娘娘该跟王爷说,如果没有这上等的金疮药,就是奴婢的动作再轻,怕是也缓解不了娘娘的疼痛!”
提到北冥尘,何沐晚心头不由一沉,她现在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虽然他从宫里将自己抱了回来,但对于上午的事情,他总归还是会心存芥蒂的吧,否则,他也不会把自己送回来之后留下一瓶药就离开了。
看来用委曲求全的方式,来争得宠爱,让自己有个倚靠,对于她这样心性清高的人来说,终究还是不太现实,以后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离歌,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心有郁结,何沐晚淡淡吩咐道。
“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娘娘好好休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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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随时唤奴婢!”离歌知道,有很多事情,她帮不上忙,所有的一切,还得靠何沐晚自己慢慢消化。
第153章丫鬟的直觉
或许这个时候,一个安安静静的环境就是她最需要的,所以离歌没有再行劝说和安慰,而是顺应着何沐晚的意思,默默退了去。
北冥尘终归不放心,在从女人的房间离开后,他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清楚的听到了女人的啜泣声和呻吟声,他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般。
直到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到了离歌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脚步声,他才默然转身离去。
从房间离开,离歌轻轻将房门关上,回过头,男人高大的背影便落进了她的视线之中,向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离歌轻轻叹了一口气,漫步离去。
回到书房,北冥尘当即叫来了秦宇宁,“本王和何沐晚吵架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母后的耳朵里!看来本王的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何沐晚服用避子汤药,这是何其隐秘的事情,消息不胫而走,如北冥尘这般精明的人,又怎会猜不出其中门路。
“王爷是怀疑,这王府中有李太后的眼线?”秦宇宁凝眉道:“李太后虽然不喜欢王爷,可也没有必要派人监视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母后固执保守,但却并没有太多心机,以至于之前在父皇的后宫之中一直默默无闻,直到皇兄继位,她才算是翻了身。”
“安插眼线这种事,母后绝对做不出来!”微顿后,北冥尘继续分析道:“所以,今日之事,想来母后也是被人利用,她这招借刀杀人,用的还真是不错!”
“王爷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看着男人幽深的目光,秦宇宁一脸惊讶道。
“还不能确定,但到底是不是,一查便知!”凝了双眸,男人随后转了话锋吩咐道:“你立刻去打探一下,在何沐晚入宫之前,母后都见过什么人!”
皇宫中人多眼杂,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秦宇宁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并一五一十的将探听到的向北冥尘汇报。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北冥尘冷哼道:“竟然把眼线安插到了本王的王府,她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些!”
“本王给你一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眼线给本王揪出来!”
“是!属下遵命!”秦宇宁拱手领命道,随后他便转身从男人的书房离去。
傍晚,离歌端着晚膳去了何沐晚的房间,但何沐晚却说她没有胃口。
“娘娘,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常人不吃身子尚且会受不住,更别说你还重伤在身呢,多少吃一点儿吧!若是你行动不方便,奴婢可以喂给娘娘!”
“好!”向来善解人意,何沐晚也不想让离歌担心,于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后,离歌反身小心的扶着床上的何沐晚坐起来,考虑到她背部有伤,不能倚靠,离歌把枕头举高,垫在了何沐晚的头部。
端起粥碗递到女人的面前,离歌拿起勺子,可还未待她将粥舀起来,便听得床上的人轻轻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好!”答应了一声,离歌将勺子放回碗中,一起递给了何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