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伸手一把盖住梁庭宇的脸,差点不留神将人给推倒。朱子深手快的搂着腰将人给拽到腿上,声音有些无奈,“不行!”
乖巧地坐在朱子深大腿上,头软软的耷拉着,视线中的侧脸越发坚毅,梁庭宇有些失神,嘴角还是不停的念叨,“只晚去几日,等那大夫回来,你带上他一起。他是大夫,到了疫病的地区比你要有用的多,你对治病用药一窍不通的,去那么早有什么用,说不定被传染,传染怎么办?”
搂着腰间轻抚的手,动作顿了顿,朱子深沉默片刻,才温声开口道,“不行,他们皆是我大庆百姓,我早一日到,便能早一日稳定局面。”
“不行不行不行!”呢喃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过去可能会死,会死……”说到最后,梁庭宇的声音带上一丝哽咽,整张脸埋到朱子深的肩膀上。
抓着朱子深衣襟的手指不断收紧,“你辛苦这么多年,隐忍这么多年,现在眼看成功在望,你皇位不要了么?我们的约定呢,你也不要了?”梁庭宇的声音有些发抖,“还有我呢,你想过没有?”
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怀中有些失态的人,朱子深轻叹口气,抬手轻抚梁庭宇还有些颤抖的脊背,没有回答,“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一手扣住怀中人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朱子深将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人打横抱起,才迈开几步,感觉到梁庭宇伸手搂紧自己的脖颈,嘴唇轻轻合动,出口的声音几不可闻。
朱子深脚下微顿,似乎是未听清一般,垂眸瞥了眼怀里的人,若无其事地脚步不停,稳稳抱着梁庭宇向殿中走去。
动作轻柔,将有些脱力的梁庭宇放到床上,朱子深俯身凑近梁庭宇的额头,冰凉的嘴唇一触即离。
躺在床上的少年睫毛微动,却始终没有掀开眼睛,朱子深薄唇轻启,只留下两个字就转身进了密道。
“等我!”冷冽的声音似乎还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
好一会儿,床上本应该早就已经喝醉的梁庭宇,悄无声息的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略显清明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床边的密道。
方才在院中梧桐树下,他确实是在装醉,趁机将心底压抑许久的不安,质问出口,“你是不是,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朦胧的月光下,梁庭宇清楚的看到,他问出声后,朱子深那微微收紧的下巴,却随即恢复从容,若无其事的抱着他继续向殿中走去。
伸手在枕边摸索半天,梁庭宇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红绳将东西拎起来晃了晃,轻笑出声,这是那天晚上朱子深送他的玉核桃,或许也不是专门要送他,不过是朱子深想找个借口折腾他。
定定地看着眼前晃动的碧绿核桃,梁庭宇突然手上用力,就要将东西甩向地面,玉制的器物一向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