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边关意味着兵权,太过敏感,天乾帝若不说,萧弘也不好问,更不能插手。
“老师,镇北王如今大多?”
“六十有八。”
年纪是不算小,然而跟谢阁老相比却还算年轻,只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毛病,活不长久。
“那么……”贺惜朝压低了声音问了关键,“他还能撑多少?”
“三月前,皇上已经命太医暗中北上,前两日得了消息,大概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说不好。”
这么突然?贺惜朝吃惊不已。
“皇上原本的意思是再等三五年,宣家的孙辈长大,便能顺利接任镇北王府,不过现在看来,已经等不到了。”谢阁老说着有感叹了一声,“镇北王的身体恶劣得比我们想象中要快。”
“匈奴是不是也得到消息了,有暗中动作?”
谢阁老点头:“有密探回报,匈奴王廷各部族联系频繁,一应物资管理严苛,马匹已经不允许再走私进入大齐,甚至还向西域各国收购。”
“所以师侄能看到匈奴出现在西域。”
“就是如此。”
“皇上定然有安排吧?”
“已经下了多道密旨给西北几路边军,只是大齐修生养息多年,少有战事……”说到这里,谢阁老眉目间也是犯了难。
贺惜朝幽幽地说:“没有培养出可以接任的将领。”
谢阁老颔首:“正是。”
贺惜朝思索着:“那大概能与之相提的只有永宁侯府了,只是若大齐与匈奴得有一战,西域各国怕是蠢蠢欲动,西边也不得不防。”
“不错,可永宁侯已经逝世,府中的三位将军的威望还是差了一些,多事之秋啊!”
贺惜朝与谢阁老谈了许久,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不过他没有留下来用晚饭,因为萧弘还等着他。
说到萧弘,也不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疯,心情时好时坏,眼里上一刻还带着浓浓的爱意,下一刻便是流露出了歉疚,矛盾地很。
贺惜朝并不迟钝,相反当确定了关系,这方面反而更加敏锐了些,萧弘的一点情绪变化他都感觉得到。
这人就是面对生死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什么时候犹犹豫豫过?
除了……他俩的事。
贺惜朝想到离去前他随口问的话,以及谢阁老的回答,心情不禁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