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平日就不爱动弹,再加上少年的身量在拔长,又刚遭了罪,看起来显得尤为消瘦。
不过他皮肤白皙,没疤没痣,背上的蝴蝶谷隆起,又有一种柔弱的吸引力。
这不是对别人的,而是某个血气方刚对他抱着那样心思的人,非常致命。
只是时间地点都不对。
萧弘觉得有必要做点啥,让心里乍然而起的绮念给压下去。
“那个,惜朝,算算日子父皇应当知道我们已经脱险了,钦差该是在路上了吧?”
贺惜朝“嗯”了一声,他侧过头,将脑袋垫在手臂上,说:“等钦差一到,将证据和口供交给他,就可以判决了,估摸着按照大齐律法,菜市口的地皮能红上一片。”
“活该,这事儿总算能过去了,只是不晓得还有多少个江州没被发现……哎,张大夫,您轻点儿!”
萧弘还没说完,就看那根长长的针刺进了贺惜朝的背上,还捻着一点一点往下按,痛得贺惜朝脸都皱起来。
张大夫没搭理他,全神贯注在针灸上,从胡大夫手里接过牛毛针,插完一根接着一根,慢条斯理,但下手毫不犹豫。
萧弘小时候没病没灾长大,这场面压根就没见过,这么多针插上去,哪怕再细都觉得堪比酷刑。
他家惜朝从小怕疼怕苦,他心都要揪了。
一旁的胡大夫瞧他脸上一阴一晴,怕他乱来,便劝道:“殿下,您可别打搅张大夫,这万一扎错了地方……”
萧弘听了脸都绿了,这还能扎错啊?
不过他确实不敢再一惊一乍了,不懂医的他只能蹲到贺惜朝的面前,安慰着:“惜朝,你忍着一点哈,很快就好了。”
贺惜朝刚开始只是被突然传来的刺痛给激了一下,适应过来倒也还好,就是酸酸涨涨,点点细密的痛,还能忍受。
可看着萧弘那一脸担忧的表情,这心下就微妙了,疼痛的阈值不断往下降,最终忍不住哼唧哼唧了出来,眼中带着一抹委屈,小小地说了一个声:“疼。”
啊哟,这可把萧弘给心疼坏了。
典型的痛在你身,伤在我心,恨不得以身代之。
“那,那怎么办?”他结巴了一声,笨脑子最终还是只想出了一个笨办法,伸出手腕凑到贺惜朝的面前:“那你咬着?”
贺惜朝脸一撇:“不要。”
“没事,我皮厚。”
“傻瓜。”
萧弘乐了,戏谑问:“不是猪头吗?”
贺惜朝歪了歪头:“这两者有区别吗?”
萧弘于是凑到他耳边说:“你说过你喜欢猪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