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盖碰撞杯盏发出清脆的声响,贵妃放下茶杯,冷笑道:“区区一个解元要大办,那等考中进士又该如何,祭祖的时候他是不是该站到明睿前头去了?”
魏国公沉默了下来,贵妃难以置信地问:“爹,您难道真有这个打算吗?明睿可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呀,他的启蒙还是您手把手教的,贺惜朝如何比得上明睿的情分?他不过半路回府,娘还是个拎不清的妾,与国公府能有多少感情,您别被他给骗了!”
魏国公看着贵妃急切的样子,摇头道:“你对他不放心,老夫何尝又不是?不到万不得已,老夫是不会这么做的。明睿虽意气用事些,但大体无错,老夫岂会舍弃他?可是这次,实在是二房做的太过分,老夫若不作出对惜朝重视的样子,安抚好他,将来他必然对国公府越来越离心,贺家之难就在眼前了。”
贵妃听着眯起眼睛,“爹,您是在吓唬女儿?一个举人而已,无权无势,靠着萧弘还能威胁一个百年公府?舍了就舍了,他娘若是不带他上京,也没这个人。”贵妃越说越觉得来气,恨不得时光回溯派人在贺惜朝上京的时候就做掉他。
“舍了就是敌人,不舍还是贺家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这六年来,你自己暗中针对过大皇子多少事,如今大皇子如何了?”魏国公提醒道。
贵妃握紧了拳头,抿嘴未语。
“他是解元,今年十二,翻遍了史册都没有这样的天生之才,朝中大臣乃至皇上,谁不知道贺惜朝的大名,皇上正等着启用他,不得不承认,他将来走的定比明睿远。”
“就算如此,这于铭儿有何好处,爹这么器重他,置我们母子于何地?您还将管家权给了大房,为何不交给母亲?”贵妃质问道。
这里自然有魏国公的私心,就如贺惜朝所说,老夫人连同二房已经快要不把他这个国公爷当回事了,他岂能如她们的愿?
魏国公沉吟道:“你母亲?你二嫂能做下这等事,不就仗着你母亲?玲莹,爹虽然偏向你们,可也不希望国公府弄得鸡犬不宁,甚至老夫的话也当耳旁风。”
这最后一句话,贵妃听在耳朵里,心却咯嗒一声。
“可是二舅母不可能那么蠢,到了乡试前夕给贺惜朝下泻药,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她吗?”
这是只听到门口一声响动,萧铭说着带着贺明睿进来,魏国公见到他,行礼道:“见过三殿下。”
“这里没有外人,外祖无需多礼。”萧铭道。
贺明睿给魏国公施礼,“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