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帝点了点头,“是要明察,科举乃立国安邦之策,不能有任何阴私舞弊现象扰乱公平。但也不能因为年纪,质疑一个才华横溢的考生。”
魏国公听了顿时一掀衣袍跪在大殿下,发出毒誓:“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孙儿贺惜朝凭真才实学考得案首,请皇上明察!”
此言一出,犹如斗鸡一般的御史们瞬间被掐住了脖子,因为魏国公这毒誓太容易应验了,是否真才实学,一试便知,若不是……堂堂魏国公当庭毒誓,难道还能食言不成?
连天乾帝也震惊不已,说实话,他看到这两份卷子也是心存疑虑,这实在难以想象是一个九岁孩子所写。
他定了定心神,说:“魏国公先起身,你是朝廷重臣,不要拿命当儿戏。”
“老臣多谢皇上体谅。”魏国公拜了拜,然后坚持道,“皇上,臣因皇后娘娘福泽,恬一个国丈之称,子孙皆有蒙阴可走,实在没有必让孙儿舞弊。科举不易,臣敬佩读书人,可孙儿有才,能考取功名,臣更为欣喜,是以臣愿意为孙儿做个担保,不管是官位、爵位乃至性命,臣都无妨,臣相信他。”
天乾帝颔首,便看向内阁诸臣,问:“谢卿,有何建议?”
谢阁老道:“皇上,此事很简单,另出题,招贺惜朝再考一次便可。”
“诸位爱卿觉得呢?”
没有任何人反对,皆赞同,包括魏国公。
天乾帝于是起身,“那就这么着吧,明日就在这大殿上诸位看着他再考一次,朕出题。”
“退朝——”
天乾帝下了朝,没回清正殿,而是直接去上书房。
这个时候,上书房还没放课。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内疚,今日朝堂,若不是魏国公以死明鉴,他并不想当场决定如何处置这件事。
无他,贺惜朝是萧弘的伴读,而那臭小子这几年来跟护老婆似得,就没让任何人动贺惜朝一根手指头,这里的任何人包括天乾帝,挨多少板子抄多少书都没用。
虽然处置一个伴读,天乾帝确定没有一个皇子敢多说一句话,但除了萧弘。
要是不跟他说通了,这死孩子就跟被动了老婆似的能不管不顾闹起来,更让他头疼的是,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理直气壮的歪理一堆,气地天乾帝想揍他又舍不得动手。
这会儿让贺惜朝明日泰和殿复考,估摸着又要跳脚了,天乾帝几乎可以想象萧弘梗着脖子质问:就因为年纪小就能质疑惜朝吗,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考?要是他没作弊,怎么办?简直欺人太甚!
天乾帝一边想着那场景,一边失笑,他的长子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很是头疼。
“皇上,到了。”黄公公提醒了一句。
天乾帝下了御撵,制止了太监传声,走向上书房。
刚好放课时间到了。
“来,你们几个小丫头赶紧过来请安,磨蹭什么,说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