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魏国公脸皮一拉,训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可对谢三说那样的话。”
贺惜朝掀了掀眼皮,也拉下脸说:“不说清楚,他能替我送您那儿?我可懒得到老夫人那里装可怜听讽刺,历经千辛万苦还不一定拿到东西。”
“胡说八道,有老夫在……”
“当然,可以跟您说,让您帮我去要,可我不想让老夫人知道,免得她太关注我的事。”
魏国公冷笑道:“你以为她不知道?”
“知道就知道呗,不是有您在吗,帮我挡住就是了。”
行,真是人话鬼话都是他的话,魏国公深深叹了一气,智多近妖,都是狡辩,一点也不可爱。
似乎觉得魏国公气着了,贺惜朝到了他跟前,倒了杯茶,一边说一边顺着魏国公的胸口,“来,松松气儿,就这么点小事,您就别跟我计较了,况且您不是一直想给我找老师吗?”
魏国公一口茶没喝下,顿时看向他,仿佛再问你怎么知道。
“有些事儿,你们大人想的就是太麻烦,我不争不抢,您觉得我冷血没感情,非得抓到手里边,我要是太争权夺位,您定然会觉得我野心勃勃。”
“哼!”
“何必呢,您想想我姓贺啊,我爹可是贺钰,您亲儿子,您担心什么呢?”
这不是担心,这是直觉,魏国公非常清楚。
“所以,你自己寻得老师,谢三?”
然而贺惜朝笑了,摇头,他自信且狂妄地说:“是他爷爷,谢阁老。”
魏国公半晌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道:“有志气。”
“那当然,不过我没见过这位传说中品格跟学问一样如同高山一般的阁老,不知道他是不是名副其实,符合我心目中的老师形象。”
魏国公刚喝下的那口茶差点就喷了,他缓了好久,才将狂妄自大的训斥话咽下,说:“你去拜访的时候,可以看看谢府门口。”
贺惜朝有些莫名,“为何?”
“看看有多少读书人从早站到晚,下雪也不归,就等在门口期待里面能点评他们的文章。”
“程门立雪呀!”贺惜朝惊讶。
“呵,立上三天三夜都没用。”魏国公虽然跟谢家没交集,可这样的故事早就是京城人士耳熟能详的了,谁要是被谢阁老收徒,那得多荣光,“你要是能拜这位阁老为师,祖父也就满足了。”
贺惜朝顿时若有所思。
“还有一事。”魏国公说,“国公府屹立百年,亲友遍地,过年了,都会回来,你……到时候多认认吧。”
贺惜朝看着他,脸上露出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