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那条硬命攀上这门亲。
耳边是李月婵的惊呼痛哭声,她将贺惜朝抱在怀里,不住地呼唤,一边哭,一边喊,那股痛心害怕让贺惜朝差点装不下去。
可他还是强忍没有醒来,他在等魏国公的态度,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无助之下李月婵终于抱着贺惜朝挪膝到了魏国公跟前,她含泪着问:“国公爷,您是不是真的不愿认惜朝?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你们贺家的血呀!我和钰哥纵使有千般万般的错,于孩子却是无辜的。若不是钰哥走的突然,惜朝太小,我一个孤弱女子养不活他,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他跪求在公府门口丢人现眼!您就算不认我,也该认他吧?可如果您真觉得无法原谅,好,我这就带他走,哪怕乞讨要饭,只有我还活着,也要将他抚养成人,也永远不会出现在魏国公的面前。”
李月婵泪目潸然,可是眸子清亮,泪水冲刷之下,眼神更加坚定决绝。
她抱着贺惜朝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春香赶紧过来搀扶她,可因为跪得太久,膝盖麻木,站了几次都站不起来,甚至差点抱不住儿子,将他摔了。
这一条街都是魏国公的府邸,周围来往的人虽朝这里望了眼,可终究不敢来看热闹。
李月婵咬着牙,流着眼泪,嘴唇颤抖,绝望地窒息。
终于头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只听见魏国公道:“罢了,此事稍后再议,先将孩子抱进去,请个大夫。”
贺惜朝的心顿时放下来,可一直酝酿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这一刻,他将一直记在心上。
第2章疑惑之因
“跪得太久,膝盖淤血堆积,经脉不通,孩子年幼,筋骨嫩,时间再长些可就伤到骨子了,好在就医及时,多卧床休息,老夫开一个疏通活络的方子,按时吃,会慢慢好的。”
“多谢大夫。”李月婵红着眼睛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贺惜朝躺在床上,膝盖上敷着清凉活血的药膏,缓解了刺痛酸麻。
他闭着眼睛思索着。
想不明白,就算他爹跟他娘私奔,让国公府丢了脸,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再大的怒火也该消了吧?而且人已逝世,白发送黑发,岂不更令人惋惜?
贺惜朝来京的路上一直都在想他的祖父祖母会如何对着他一边骂着贺钰不孝,一边伤心难过,怀念过往。
可没想到他却连门都如此难登,最终还以这样方式进入国公府。
他真的很不解。
李月婵很快就回来了,她坐在床头手指轻轻抚上贺惜朝的膝盖,药膏掩盖了下面的青肿,可还是让她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