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干涸的荒地,突然被人灌溉了清泉,荒地体会到了生出绿苗的快乐,哪还舍得回到滴水也无的日子?
谢殷刚叹了口气,手腕突然被容衍箍住,容衍看起来清瘦,实则气劲不小,箍得谢殷生疼。
看着容衍紧紧抿着唇像在压抑什么的样子,谢殷轻轻皱了皱眉。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这不是你说的吗?这样就不行了?”谢殷有股气上来,他不想承认容衍在排斥他。
他可是谢殷,无论大玄太子,或者末等侍卫,他都是谢殷,没人厌弃他的份。
归根究底,容衍只是个小侍卫,谢殷见识过无数美人,他给容衍的温柔和耐心已经够多了。
谢殷轻声道:“我要你做的就是这个。这次,还有上次,你都见识到了。我会亲你——不过刚才那玩意儿也叫亲吗?”
“我还会向上一直亲到你的眉心,会抱着你的腰,会和你做各种意义上的事,接受不了么……”
谢殷话里带了些冷意:“那就收回你的话。”
谢殷的话落在容衍耳朵里,他松开谢殷,后退一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着急摇头:“殿下,属下的话是真心的,我……”
我只是不配被您这样对待。
“说了不要自称属下了,”谢殷语气放轻柔了些,仿佛刚才的冰霜一瞬间都融化了,哄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既然说了处处以我为先,那我也不能带歪了你,做你半个先生也无妨。有什么心结别闷着,要说出来。”
先不说谢殷自己有多正,打一巴掌给块糖,谢殷惯会永远这招。
谢殷的安抚让容衍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攥着拳头站的笔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还真是油盐不进啊。谢殷气极反笑,容衍半大点少年,怎么跟个老顽固似的迂腐,谢殷抱着胳膊,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上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早被他一脚踢开眼不见为净了,可他偏偏不能踢开容衍。除了谢殷对他还有那么些割舍不下,也因着太子的身份还挂在容衍头上。
这个羁绊,说什么的剪不断了。
两厢沉默,谢殷好整以暇直直盯着容衍半垂的头。
安静了不知多久,容衍开口,“殿下,您留在这吧。”
“为何?”谢殷挑眉。
容衍抿了抿唇,没说出话来。他要怎么说,那些人已经来了,正躲在暗处,会对谢殷不利?
他不能说,说了,谢殷就会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会清楚看到他身上爬满了黑色的虱虫,抖也抖不掉,谢殷会十分厌恶他,会连和他说句话都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