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一条腿已踢了出去。
踢在铜鼎一只脚上。
——不仅单纯直踢,收回时足尖亦顺势一挑——
鼎立刻倒,“哗啦”酒泻,“咯嚓”楼板碎,“哎呀”众人惊叫。
后来的少年已经——湿淋淋地——站在喝酒少年身旁,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心虽然冷了,它还在跳。”
——心虽然冷,它还在跳动,我们还活着。
这已足够!
喝酒少年愁眉微展,终于,正眼望向后来的少年。
“我,徐伯人。”举了举酒坛,“喝酒。”
后来的少年嘻嘻笑道:“我,小柳。”飞快揭开封皮,举起一只酒坛,“喝酒?没问题,喝完以后呢?”
徐伯人眼中的恍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凝汇,汇到最后,变成一种沉静,自然而然地飘过一丝淡淡的笑容:“有一步,算一步。”
声音简洁而有力,沉静如水。
“跟我去玩玩怎样?”小柳狡黠笑问。
“——奉陪。”徐伯人,终于,抿唇一笑。
这一笑,仿佛寒夜悠然绽放的梅花。
失意人露出这种笑容,大概伤口已开始愈合了吧。
小柳那吊儿郎当不正经的笑才摆了出来:“四海之内皆兄弟,我敬你一坛?”
“你当我是兄弟么?”徐伯人尴尬笑笑。
“我正准备收你为弟。”
“好,可不可以……”徐伯人迟疑一下,“帮我付帐?”
小柳眼睛登时瞪大:“你——你比我厉害!”
——这瞪大眼睛说话的神态语气很熟悉!
徐伯人心里一动:柳……小柳……
——先不管这些,有空再说!
徐伯人,和,小柳,在酒楼初识。
……
好不容易付帐,徐伯人听小柳自语:“十四年没这么惨过”之后,方微笑着说:“柳,我好象大了你一岁。”
小柳一挑眉:“好!咱有戏唱了,我吃定你,以后!”
——这时只是让对方高兴,徐伯人头疼的日子还在后面!
徐伯人和小柳,第一次,正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