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中计,也是自己先遭殃,而不是让小柳冒这个险。
一冲,就来到石级尽头,离门口约有两丈,离地面也有丈余,前方是五六丈甬路,通道狭长,壁上每隔十数步有盏油灯,甬路尽头一个拐弯,亦有黯淡光线。
徐伯人匆匆扫视之后,才回头看了看——小柳果然一掠而至他身边,还拖着齐伟均,顺手往地上一扔。
齐伟均腿上中了一箭,已然疼得清醒过来,“你们两个,怎敢暗算偷袭我?”声音强自镇定。
小柳嘻嘻笑道:“谁叫你想先跑了,留我们当箭靶子呢?这下自己倒霉了吧。眼下,大叔你有两条路:第一自然是告诉我们白汗巾是谁,在哪里;第二个嘛……白板,上头没再有动作吧?”抬头问徐伯人。
“没有。”徐伯人静听后,答。
“刀借我一用。”小柳接过徐伯人手中钢刀,向咬牙忍痛的齐伟均邪邪一笑,笑容高深莫测。
“白板,你有没有杀过人?”
徐伯人摇头。
“我杀过,十岁就杀过。”小柳很轻松地说下去,“第一次杀人,吐了好久。后来慢慢杀多了,就习惯成自然了。记得最痛快的杀法是一下子把头割下来,颈子里鲜血唰地喷出老高。最磨蹭的杀法有好几种,除了把肉一小块一小块生生割下来之外,就是割开十几条小血管,插进空麦杆,看着血从麦杆往外喷。还有个细致活,一块一块,从最小的骨头开始,往外剔除。我去年干过一回,那家伙被我一直剔掉大腿骨都没咽气——大叔,你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一壁说,一壁看齐伟均的脸色。
他的神色很是从容,齐伟均却冷冷哼道:“有本事,尽管来。”显然不相信小柳如此残忍。
“没问题——白板,你来按着他!”小柳举刀。
徐伯人并不阻拦,料定小柳不会当真残暴,只想吓唬对方,于是依言过去。
刀当头劈下!
齐伟均腿上有伤,身手不如先前矫捷,咬着牙往旁一滚,将将躲开。
——躲开的同时,伸手在最末一级石阶底一按!
左右石壁忽弹出两道激流,直射小柳,虽不过是两道水线,其势甚疾,足以媲美劲弩利箭,而且水流无法用手接过,只能躲!
徐伯人眼尖,一把推开小柳,自己左肩一阵剧痛,刹那间左臂仿佛不属于他。
齐伟均趁此机会,往石阶上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