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创药用罄,那人的伤还有一大片没有涂抹。少女直起身子,向公子哥儿、向全酒楼的食客,大声道:“不许你们再折磨他!”
公子哥儿哪里会听这样一个弱女子的话?笑嘻嘻道:“哟,小妹妹,不打他也行,你就陪大爷玩……”
“啪”!
话音未落,脸上已成“五指山”。
随后,一道银光飞起。
一柄雪亮雪亮的剑,就抵在公子哥儿颈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本该用来拈花握笔刺绣吹弹的,此时稳稳持剑。若非一巴掌加上这冰冷锋利的剑锋吻着咽喉,公子哥儿怕是还会说上半天没边儿的话,不过现下已经战战兢兢了。
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女,却英风逼人:“你想说什么?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让人受这样的屈辱么——”她话锋一转,又道,“谁出的主意?不老实说我就砸了这店!”
“——这位女侠!这位女侠,您老人家先别着急,千万别急,”敦实略发福的掌柜忙不迭跑来,使劲搓着两手,“这里太乱,请女侠屋里说话……”
少女偏偏不讲面子:“现在,说个清楚!否则——”剑尖已转向掌柜。
“这个……”掌柜的为难四望,出这样的岔子,生意岂不砸了……咦?刚还人声鼎沸的酒楼怎么这么静?
岂止静,人都到哪去了?
“怕事乃人之常情,他们都走了,几位,你们慢慢聊吧。”一个年青人探头笑道。
——好事之徒是不少,年青人身上银票也不少,靠银子说话,大家不走才怪。
掌柜的显然将他和旁边的少年看成少女一路,心里暗暗叫苦,只得道:“小的是买卖人,平日知道天理王法,断不敢作谋财害命的事儿,这几位——”一指院中的人,“他们出钱泄愤,只是打几下,骂几声,死不了人。辛此愿受愿挨,也出不了事……”
他口中的“辛此”,想来就是被打那人了。
“为几个钱就把人打成这样!”少女忿忿打断他的话,“这是什么?”指向院中水桶。
“盐水、辣椒水……”
“光打不够,还用这些折磨他!出不了事——万一呢?再说,一个人怎可随便遭到毒打?!”
“可是……可是……”掌柜无奈摊开双手,“辛此是自愿的,不干小的事。有字据在这里……女侠请看。”从腰间摸出一张折了几折,已经破破烂烂的纸。
自愿?字据?
少女伸手去接的时候,那公子哥儿又不知好歹地大声说:“怎么着?大爷我有得是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哗啦”!
不等少女动怒,一碟子菜已经在公子哥儿脸上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