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儿收了剑,也松口气,盈盈笑道:“辛此,你终于醒过来了——跌得不重吧?快进来,我给你引见,这就是神医秦仲华。”
——吓!?
屋子中央有张圆桌,桌旁端端正正坐着个三旬上下,短髯,眉心处隐隐拧成“川”字的黄衣人,神色严肃,见辛此进来,只点了下头:“算计你也该醒了,银针还我——坐吧。”说着伸出手掌,好像对辛此自行取针之事并不在意。
——这个人就是当世神医?
辛此连忙将针递上,秦仲华一把接过,盯了辛此手掌一眼,又抬头盯他眼睛。
辛此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秦神医,我、我……”
秦仲华一挥手:“没什么。”将针对着桌上烛焰逐枚烤过,收好。
辛此刚刚坐下,屋外又进来个人,端着只大托盘:“秦神医,翠姑娘,久等——辛此?你醒了就好,来,一起吃晚饭。”——竟是徐伯人!
秦仲华望了望水钟:“徐,你们自便,我有事出去,这里东西别乱动,也别四处乱跑。”话毕,人已走到屋外。
翠羽儿望着徐伯人手里:“徐大哥,你真会做饭!”
徐伯人笑笑:“献丑。”——切菜要用刀,凡跟“刀”有关系的活计,他都比较感兴趣。
虽是山蔬野菜简单烹煮,却也滋味十足,更多了分鲜美。
不过辛此心神不在吃食,问道:“徐少侠,西瓜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不过已经在针灸了。”
“我能去看看吗?”辛此不放心。
“秦神医脾气有些古怪,西瓜未醒前,都不许我们探望。不过,现下他应该是去了。”徐伯人笑笑。
“咦?你怎么知道?”翠羽儿插嘴。
“我看见他出屋后,先去东面隔壁——就是那间药庐——打一转,便向西面去,西边住的只有西瓜一个人。”徐伯人解释。
辛此这才放下心来,又问:“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翠羽儿接口:“你是不是闻到一股香气,然后人事不省?”
“没错。”辛此点头。
“那是‘迷藤’的味道。我们晕过去后,跌到‘迷藤’上,再一路滚下来。明天日出你看高崖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黄绿色就是了。”翠羽儿扒了口饭。
“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香味都闻不到。”
“这就是‘迷藤’奇妙之处——它的香气只往上飘,下面一点味道都没有——要是闻到了,又得晕倒。”翠羽儿说完,见辛此点头,自己这才继续大快朵颐。
西起第二间屋,摆设随意而自然,有琴棋书——剑?
侧壁上一柄剑,有些突兀地悬在那里,鞘已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