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听闻二月红转身回去这消息时,不可置信的动了动喉结,梗着东西般的难受,起身摔住车门就要回狱里去,身边的勤务兵急忙提醒不妥,这试探意味未免也太过明显,要他稍安勿躁。张启山紧张的原地来回踏脚,身体里的不安和躁动化成一条平静而细水长流的河,安静的淌在滚烫的血液里,平复着一场场的骚乱。而此时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浆糊,急不可耐的摸出烟盒,心想着抽完这盒烟,差不多就可以去见他了。
狱里冷清的毫无人气,二月红走进去带着冷淡的气息似乎也只是徒增悲凉,爆竹声都要躲着这片土地,这片有人曾为之痴迷,疯狂,绝望过的土地。
地上浮着新尘,二月红站在叠加的两个椅子旁边,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毫无预兆的突然爆发,沉着嗓子怒吼_声,推倒椅子砸在墙上,地上,只是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泪,不知为何,总想痛痛快快为自己哭一场,才好给自己送行。
待到脚下全是烟灰和烟头的时候,张启山摔掉空烟盒,埋头向狱里走。
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新生,带着满身滚烫的血气推开门,又在看到那人时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用失而复得才觉得恰当:
“走得太匆忙。”张启山卸掉了浑身的戾气,温和的对二月红说:
“新春如意。”二月红静静的站在那里,头发遮了眉眼,
抬起头看了他,动了动嘴唇:
“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