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点了点头,客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十分干净安静。
“我去帮你找一套睡衣,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先用一下嘉佑的。”
许立想起刚才杨嘉佑在餐桌上倔强的脸庞,连忙说:“不用了,天气又不冷,不用换睡衣。”
杨振华站在许立面前,微微弯腰,“嘉佑虽然固执,但他是个很热心的孩子,你放心,叔叔去做他的工作,你安心住下。”
许立很内疚,觉得自己好像霸占了什么。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或者写写作业,叔叔待会儿再来。”临走前,杨振华顺手把房门关上。许立终于觉得安全了一些。
由于杨嘉佑把房门反锁了,杨振华敲了好半天门,杨嘉佑才把门打开。
见儿子的眼睛肿着,怀里抱着鲨鱼大抱枕,好像在替杨嘉佑张着锋利的大嘴巴,以示心中的不满,杨振华忍不住笑了,“怎么,爸爸也是你的阶级敌人?”
杨嘉佑刚想说什么,杨振华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能大声说妈妈的坏话,要悄悄说。”
父子二人这才相视一笑。
关了房门,杨振华坐在儿子旁边,只是问:“吃饱了没有?”
杨嘉佑拧着眉毛,很委屈地说:“没吃饱,今天踢完球,有点饿。”
杨振华说:“妈妈今天情绪不好,正在气头上。”
杨嘉佑没好气地说:“她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发火,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我不对。”
杨振华呼吸沉沉,“嘉佑,今天确实是你不对,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怎么能当着妈妈的面那样说嘉羽?妈妈听了多难过?”
“我只是想好好吃饭,她们一直在那里吵,”杨嘉佑自责地抱着抱枕,歪躺在床上,“我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又没有做错什么,嘉羽本来就……”说着,他难过地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杨振华摸了摸儿子的头,“嘉佑,妈妈为了照顾你和嘉羽,把工作都辞了。又因为之前请的阿姨对你们照顾不周,她现在凡事都亲力亲为,难免情绪有波动,你也要理解一下妈妈。”
“就因为我是哥哥,所以我得凡事让着妹妹吗?我不就比她大两岁,如果能换,我不要做哥哥,我情愿当弟弟。”杨嘉佑把脸埋在枕头,虽然没有哭喊出来,可是背脊颤抖着。
杨振华拍着儿子的背脊,语气恳切:“嘉佑,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说着,他顿了顿,“今天来的许立,你看见了吗?许伯伯去世不到两年,他跟奶奶相依为命,老人家有阿兹海默症,今天因煤气中毒而亡,家里还发生了火灾,邻居也因此受伤。嘉佑,爸爸知道这么说,你肯定会辩解,但是许立跟你一样大,却无端遭受了这么多苦难,先不说妈妈和妹妹的事情,你对小客人是不是应该礼貌一些?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