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勺也懒得和他磨蹭,一甩袖子往宫殿内走去。太监身子一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跟着跑了上去。
“大王,您慢点,莫要冲撞了您。”太监鬼嘘嘘地跑到林勺身边,弯着腰要拦住林勺又不敢拦的样子。
林勺好笑地停在半路,似笑非笑地看着太监。
郭嘉慢悠悠地走过来,边摇头边感叹道:“你这又不敢说出是怎么回事,又不想让主公亲自看看情况,是想这事烂在你一人的肚子里吗?”
“这……这……”太监支支吾吾地冒出一些词,看了看郭嘉,又对林勺道:“不是奴才不说,实在是这事不方便被太多人知道。”
“你说吧,奉孝不是外人。”林勺揉了揉眉头。
郭嘉挑挑眉,顺手将宫殿的门从里面关了起来。
“大王可闻到了血腥味?”太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
林勺若有所思地看着内殿的方向,点了点头。
“奴才当时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连忙顺着气息寻了进去,却发现清妃被人杀害在了大王的龙床上,血流了一床。而且……而且清妃没有穿衣服。奴才不敢正视清妃的玉体,但起初的那一眼让奴才怀疑清妃被人……玷污了。”太监结结巴巴地说着,随着他的话,林勺和郭嘉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什么人如此大胆,不仅敢玷污皇帝的人,还胆大包天地在皇帝的龙床上。
这人打着什么心思呢。
“知道是什么人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林勺这么问着,绕开了太监,坚定地往内殿走去。
“奴才不敢自作主张,也不敢声张,立即退出了寝宫。可是奴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忽而就想起来那两个失踪的侍卫,奴才怕拖久了失去了时机,斗胆调了几个侍卫过来,说是秘密地搜寻刺客。然后,奴才和那几个侍卫在不远处发现了已经身亡的两人,两人具是中毒而亡。”太监小步跟在林勺身后,快速地说道。
“那两人的尸体呢?”林勺问。
“奴才让人守着,等待大王拿决定。”太监恭敬地回答。
林勺点点头,顿了顿,又问:“小凤皇知道这件事吗?”
“恐怕还不知道。”太监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
“就算现在不知道,明早也会知道了。”林勺说着已经走到了床边,将床上惨烈的一幕收入眼底。
只见明黄基调的大床上一团乱,被子和女子的锦衣团在一处,丢至角落。少女赤身*地仰躺在床上,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红的痕迹。少女脖子的大动脉被人划出很大的一个豁口,满床的鲜血都是从那儿流出来的,但现在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了。少女的小腹上沾着许多白浊,私处一塌糊涂。
太监说得没错,慕容清河确实被人侵犯了,但这和那两个失踪的侍卫有没有直接关联还不一定。
郭嘉幽幽叹息一口,从林勺背后上前来,拉过被子替慕容清河掩盖住身体,问林勺道:“主公要告诉慕容冲?”
“他有权利知道。”林勺移开目光,淡淡道。
“只怕他接受不了。”郭嘉实话实说,“慕容冲本来就对他姐姐在乎得很,他甚至愿意用自己替换他的姐姐,又怎么能接受他的姐姐惨死在主公的床上?”
郭嘉:“而且,慕容冲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觉得是主公害死了她吧。”
“大王根本不在宫中,怎么可能是大王做的。”林勺还没激动,太监倒是忍不住替林勺说话了。
林勺扯了扯唇:他都背了这么多黑锅了,还怕这一个可以轻易甩掉的?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轻声道:“这倒不是问题,我就在想小凤皇不会一个激动跟着殉情吧?”
“主公,他们是亲姐弟,您这词用得不恰当吧?”郭嘉嘴角抽搐,提醒道。
林勺耸耸肩,转身拍拍太监的肩膀,“我们先去看看那两个侍卫的尸体。”
“是,大王跟我来。”太监点头称是,将林勺两人领出了宫殿。
太监说是在不远处发现的尸体也确实是不远处,两人出了宫殿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围了三个人的糙丛。三人见到林勺跪下行了个礼,林勺挥挥手让他们站远了一些。
两具尸体具是嘴唇发紫,脸色青肿,眼圈乌黑,确实是中了剧毒的样子。林勺俯视地看了一下,忽然注意到其中一具尸体脖子后有一块小指长的划痕。
林勺眼睫一掀,蹲了下去,伸手就要去翻过尸体。
“大王,奴才来。”太监生怕林勺染上什么,快速地蹲下来,先一步翻过了尸体。
“这是指甲的抓痕。”林勺喃喃了一声,又让太监扒开了两个侍卫的衣服。
与脖子后面一样,这两人的背后也或多或少有些抓痕,抓痕很凌乱,有深有浅,某些地方还沾着女子涂抹指甲的色彩,那颜色与慕容清河指甲上残留的颜色一致。
“奉孝,你怎么看?”林勺站起来,问看着这些伤痕若有所思的郭嘉。
“恐怕伤害慕容清河的人确实是这两人,但是他们怎么会有胆量这么做,之后又为什么会中毒身亡?这事简单也不简单。”郭嘉围着两具尸体走了一圈,分析道。
林勺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行了,你帮他们把衣服穿起来吧。”林勺吩咐太监道。
“是。”太监任劳任怨地将两人的衣服裹了起来,这才站了起来,一边候命。
“你去找一个嘴风紧点的太医来诊断诊断,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死的。”林勺边说边往宫殿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