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珠帘,般若瞧着前头宫门大开,“他真当我脑子糊涂了,他既然大开四方宫门赶我走,我就偏不走,我的阿迟来日要继承他的帝位,我倒看他拿我怎么样?”
不远处,那在马上之人,险些跌下马来,缰绳攥的死劲,因宫内驰马而来,额间细汗涟涟。
后头因追随奔跑的内侍,心里叫苦连天,却也得劝道,“皇后殿下就在前头,圣上还是……”
“回宫!”
不知是否因白日般若那句话,宇文护是左看宇文迟不顺眼,右看宇文迟不顺眼,一手拉着长袍惟恐袖口针脚磨砺宇文迟那肤□□嫩的脸颊,一手已是捏着宇文迟的鼻子去了,“臭小子。”
因捏着宇文迟的鼻子,他不住的挣扎,嗯嗯啊啊的许久,接着嚎啕大哭。
宇文护眉头皱的死紧,松了松手,微微眯眼,早有宫人上前递过帕子,他颇为嫌弃的擦着手上的鼻涕,“快快快,把太子弄下去。”
乳娘小心翼翼的抱起宇文迟,渐渐那哭声才停了下来。
“启禀陛下,凤仪殿那边又来催了。”
不过是把宇文迟带到重华殿一个时辰,就左催右催的,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想着般若只知道催要儿子,儿子的阿爹却一点都不管了,果然是要做太后的人了。
“回去告诉皇后,太子自今日起,就住在重华殿了,朕亲自教养。”
“阿娘,阿娘……”那个被乳娘抱在怀里的宇文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因适才啼哭,两只眼睛红润的很,一言不合,似乎又要决堤。
宇文护靠着凭几,细细打量着这个日日只知道抽泣,喊着阿娘的小家伙,“叫什么阿娘,叫父皇。”他似要纠正这小娃娃,可越是如此教,宇文迟越是嘤咛抽泣,“阿娘……阿娘。”
忽的,又低低地言语,“抱抱。”
这倒是难得,没再叫阿娘了,宇文护只觉得这混小子,也挺识时务了,“来,父皇抱。”
乳娘连忙上前,缓缓把宇文迟放下,又在后头扶着,且见宇文迟脚步踉踉跄跄的往宇文护张开的双臂来,正被宇文护抱个满怀。
“太子殿下真是聪慧。”不知何人一声称赞,自然阿谀奉承不在话下。
宇文迟本乖乖巧巧的,头靠在宇文护的肩处,似因闻到什么气息,忽然鼻子一抽,又嚎啕大哭起来,“阿娘……阿娘……”
宇文护连忙一手把他提拉起来,“快,把太子带下去。”
那乳娘连忙解释,“太子殿下嗅觉灵敏,是闻着不好的味道才会这样。”可顿时又连忙跪了下来,不住的自打脸,只因适才宇文迟可是在宇文护怀里。
宇文护连忙揪了揪衣衫嗅了嗅,眉头一皱,“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脂粉味。”
“圣上,您不记得,昨日才赏了歌舞?”旁侧宫人有些委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