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梦见你永远留在了无厌伽蓝的地底,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石台。只要一想,我就觉得很害怕……”
“无异……”谢衣伸出手,将乐无异紧紧拥在怀中,“你说,为师听着。”
青年僵了一瞬,下一刻终于忍不住哽咽:“你是我师父,师父说的徒弟就该听。你想让我平平安安活下去,继承你的衣钵,像其他富家少爷那样娶妻生子……可我也是个男人,我也可以保护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
抽泣声愈发明显,肩膀不住地颤动,脊背却仍是倔强地挺直着。谢衣顺着他的肩胛捋了很久,那个有些单薄的胸膛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贴上来。他摸摸青年的脸颊,将那发丝凌乱的脑袋搁到自己肩上,乐无异也随着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然后越收越紧。
“……抱歉。”谢衣托住乐无异的脸,吻去他脸上的湿润,“无异,你受苦了。为师很抱歉。”
“不,我、我没有怪你,刚刚我说的都是气话,师父别生气……其实,如果我俩中只能活一人,换了是我,就算知道师父会骂我,我也会拼了命让师父活下去的。”
“无异,为师明白。”谢衣握住乐无异的肩膀,“只是人生无常,你我已然分离太久,此事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需答应我,从今往后,你我彼此坦诚,福难同当,好不好?”
“嗯,我听师父的。”乐无异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与谢衣勾了下小指,“师父也要说话算话,不能一碰到事就只想自己担……我以后也不会了。”
谢衣将一缕鬓发绕到青年耳后,顺手捏过他柔软的耳垂:“无异,为师会护你一生。”
“我不是说了……”
谢衣弯起眉眼:“那无异欲回护于我,原来是将为师当孩童看待?”
乐无异被问得呆住,任谢衣的指尖沿着头颈毫无阻隔地向下游移,顺着微散的衣襟,停在心口的淡色疤痕上。
心脏在指尖下有力地搏动着,谢衣缓缓抚过那道疤痕:“若是心中牵挂之人,不论长幼强弱,皆会忧其所忧,怖其所怖,自然心生回护之意,为师如此,无异亦是如此。你可是明白了?”
“……嗯。”乐无异红着脸点头,埋入谢衣怀中深深呼吸,“师父,你身上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