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个农民工很面熟。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怎么了?”跟在他后面的军官问道。
“没,没什么,这边请!”
曾梓黎回过神,忙挤出一个笑容。
也没心思去回忆了,招呼好眼前的大人物才是正经事。那个农民工,大概是他刚刚到京海镇的那段时间见过的某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吧!因为是痛苦的经历,最初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遇到过的人,印象总是比其他时候要深刻一些。
不再去回忆那不堪的过往,曾梓黎殷勤地把军官带到了另一边。
任非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曾梓黎认出来了。
他朝正在对面炊事班里洗菜的田原远努努嘴——小心,那个姓曾的在这里。
田原远扬了扬眉毛——没事,他没认得我。
……倒是很有可能认得和他对骂的又拿石子砸他的任非凡。
他们两个在这边“眉目传情”,岗哨那边,一辆警用摩托车从马路后面冲了过来,上面的军官慌慌张张地跳了下来。
“龙先生,大事不好了!”
众人齐齐转头,刷刷地把目光射向这个军官。
“赵朝阳他、他没死!刚刚他出现了!”军官大口喘着气。
众人大吃一惊,如同炸开了锅,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赵朝阳没死?”
“不是说已经被炸死了吗?”
“难道死的不是赵朝阳,而是别人?”
“还是说,有人假冒赵朝阳的名字?”
“龙先生,怎么办?”军官请示龙在云。
“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个人真是赵朝阳?说清楚是怎么回事。”龙在云怒极而笑,很好,赵朝阳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诈死了这么久,现在胆大包天主动出现,真是自投罗网。
“千真万确,那个人是赵朝阳,他带着一群士兵,包围了镇政府,他以为您在镇政府里面,一直……一直在、在叫嚣着让您出来,还说如果您不出来,他就把龙二少爷杀了!”军官支支吾吾,实际上,赵朝阳的人根本就是拿着一个大喇叭站在镇政府门前叫骂,说龙在云是个胆小鬼,堂堂的部队首领,只敢龟缩在壳子里不敢出来云云,有多难听说多难听,但军官哪敢原话照搬啊!
“什么?”龙在云大怒,“他怎么会被赵朝阳捉住?算了,李涛,你马上带上大部分人手,趁着赵朝阳还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反包抄,把赵朝阳拿下!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逃脱!不然我唯你是问!”
“是!”他身后的一个军官领命,马上点齐了人手,旋即回镇。
李涛走后,龙在云很显然也没有什么心思视察工程了。负责人极有眼色的把龙在云引到炊事班旁边的简易食堂里:“龙先生,这里暖和,先坐坐。待会尝尝我们这儿特色的当地菜。”
龙在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负责人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就从棚子的塑料布后面走出两个娉娉婷婷、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人来。
女人走到距离龙在云还有三米的时候,两个一脸精悍的士兵拦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两个士兵是龙在云的祖父派到他身边保护他这个龙家长子嫡孙的,据说两人都是部队里的兵王,曾经受过龙家人的恩惠,退伍之后就到龙家做事,不知为龙家子孙挡住了多少次明木仓暗箭,是龙家人最为信任,也是最为可靠的保镖。
确认两个女人身上没有携带具有危险性的工具之后,两个士兵退回一旁的士兵群中。
女人一左一右挨靠在龙在云的身侧,两只手攀按在他的两侧肩头,或轻或重地揉捏着。
左边的女人有着一头栗色的波浪发,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杏眼,红艳艳的樱桃小嘴,低眉顺眼,一派的温柔小意,就连声音也是温声细语的:“您知道什么是森林之歌吗?”
这个女人的长相很对龙在云的胃口,若是往常,龙在云少不得顺着女人的话与她调情两句,但是他现在没有那种心思,只是随口道:“什么森林之歌?”
“这是关于两只鸟儿的爱情哩!”女人掩嘴娇笑,“自由的鸟儿和笼子里的鸟恋爱了,自由的鸟儿跟笼子里的鸟说,‘我们一起唱森林之歌吧!’”
龙在云眉头皱了起来,女人继续道:“很奇怪哩?这是我的一个姐妹昨天晚上收到的,有人在她的房间门缝里塞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这样的诗歌,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哪个喜欢她的男人送给她的情诗呢,真浪漫呀!”
龙在云眉头松开,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你呢?有没有人送你这样的情诗?”
“讨厌,龙先生不要开我玩笑,像我这样的女人,有谁会喜欢我哩!”女人不依地捶了龙在云的肩膀一下。
力道不大,不像生气,倒是撒娇一般,把龙在云的心挠得痒痒的。
龙在云握住了肩头柔若无骨的小手,正要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龙先生,菜来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五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男人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依次走了出来。
宫保鸡丁、爆炒兔肉、红烧鱼、炖猪心、甜醋猪脚……光是第一轮端上来的菜色,就是寒灾前普通人日常也很难吃到的好东西。
两个士兵再度站到了龙在云的左右两侧。
五个端菜工把碟子摆好后,就低着头排着队准备往后面走去。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四个端菜工分别两两扑向了两个士兵。
最后一个直冲向龙在云,眨眼间,已来到近前。
“保护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