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迹用棉签蘸了点碘伏,涂在伤口上,“刚刚你为什么不说?”
言从逾被顾迹握住手腕,耳朵有些发烫,“……对不起。”
顾迹抬眼瞥着他,听着这句道歉,心里有些发闷,不知道是该说言从逾的性格别扭,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周围的朋友受伤了都不会不说,更不会藏着掩着,像程灼这种大惊小怪的,一点擦伤恨不得立马倒地让人把他背着。
“不用道歉。”顾迹道:“是刚刚在花那边划伤的吧?”
他记得当时在那边听到过言从逾的声音,只不过他以为是错觉。
言从逾点了点头,“没注意划的。”
“那也不能不说。”消过毒后,顾迹把他的衣袖向上整齐折起,免得碰到伤口,“小心点,别碰水了。”
言从逾低声道:“谢谢。”
想了一圈后,顾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言从逾要藏着自己受伤的情况,这种事情可能只有他那中二期的弟弟做得出来,问道:“……你是觉得受伤丢人吗?”
路迟小时候在外面打架受伤了回家总会藏着,是觉得打架输了很丢人,不想被人知道。
言从逾顿了下,“我是觉得没多大事。”
“而且伤口不好看。”
“……”
顾迹没想过是后面那个原因,忍不住笑了笑,“小言,臭美。”
言从逾耳朵的温度又高了些,想纠正:“不是——”
顾迹眉眼间笑意明显,“原来是这样,那我待会帮你挡着,不让别人看见。”
刚刚耽误了些时间,剩下的路程他们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下一个休息点看见程灼他们。
“你们好慢啊。”程灼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几个冰棍,见他们过来递了过去,“刚才有个背着筐卖冰棍的,不过只有一种味道。”
“你们怎么在这停下了?”顾迹问道。
“太累了,又热又累。”程灼叹气道:“顺便等等你们,不然走散了。”
虽然路修得平整,但走得久了还是会累。
坐了一会儿后,程灼被微微凉风吹着舒服得不想起身,但还是被强行拉起来往上爬。
“别拖了。”许景因揪着程灼的背包,催促道:“去晚了就没帐篷了,快点快点。”
半走半歇后,几人终于上了山顶。程灼一下扑倒在草丛里,“累死我了,下次我们还是坐缆车吧。”
来九桉山上过夜是一种景点特色,山上专门有小店租售帐篷的,还有各种露营设备,食材食物等等也都有,免得游客自己费劲背上来。
许景因去买帐篷了,顾迹几个人顺着空地走,想找一片合适的地方,作为今天晚上露营地点。
“那边不错,就是旁边有片灌木丛,晚上虫子多,再看看吧。”
“树那边也行,可以挡风。”